崇祯仰天长叹：“你在可怜我吗？”</p>
韩一良：“我在可怜整个大明！”</p>
崇祯：“反腐，为何如此艰难？”</p>
韩一良：“那是因为腐败已经深入人心！顺之者昌，逆之者亡！”</p>
崇祯：“即便如此，我也要反腐！”</p>
韩一良哭泣道：“皇上啊...”</p>
崇祯：“你是在哭朕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吗？”</p>
韩一良：“臣不敢。”</p>
崇祯把手背在身后，看着朝堂之外，意气风发的说道：“朕将与整个大明官员为敌，朕将以一己之躯，入虎狼之阵，朕不指望有人为朕收尸，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收尸也需要勇气！”</p>
韩一良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皇上！”</p>
他没敢说出替崇祯收尸的话，因为他深知自己不配。</p>
与天真锐气的崇祯相比，韩一良缺乏一种决绝的勇气和天真的激情。</p>
他注定要收拾行囊，离开这个肮脏的政坛，从哪里来，回哪里去。</p>
而崇祯也注定将独自起舞，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p>
一切的一切都将命中注定，人人忙忙碌碌，人人别无选择。</p>
其实在这个时空也不全然如此，崇祯原本还有一个选择。</p>
可惜，他不会做出这个选择。</p>
他将和唯一一个与他志同道合的人渐行渐远。</p>
......</p>
腊月二十五，归化城。</p>
监视武川一带西土默特部的哨探来报。</p>
“报，西土默特之温布楚琥尔和兀良哈的善巴，于翁观山私下与广宁塞外绰哈、诸穆图、固项及蓟镇喀尔沁等三十六家通商，请大人示下。”</p>
“哦？”</p>
翁观山，距归化城七十多里，骑马三个时辰就能到达。</p>
这就有意思了。</p>
崇祯元年九月二十六日，崇祯下旨革去广宁塞外绰哈、诸穆图、固项及蓟镇喀尔沁等三十六家岁赏。</p>
时逢灾年，草原严寒，诸部请求救援，崇祯坚持不给，于是诸部归于后金。</p>
而今他们跑来翁观山，和西土默特最大的两个部落通商。</p>
王则之猜测，他们十有八九是来为后金采买粮食的。</p>
广宁塞外诸部的归附，为己巳之变提供了必要条件。</p>
崇祯二年，十月初二，皇太极取道蒙古，以蒙古喀喇沁部骑兵为向导，亲率八旗大军，避开袁崇焕防守的关宁锦防线，绕道蒙古地区，突袭明长城蓟镇防区的脆弱隘口龙井关和大安口，破墙入塞，进攻北京。</p>
史称己巳之变。</p>
“他们交易的都有什么货物？”</p>
“粮食、茶叶、铁器。”</p>
没跑了，这十有八九是在给皇太极采买物资。</p>
“他们有多少兵马？”</p>
“两百人。”</p>
“昂沁夫，飞鹰传信，命李化整顿三千骑兵，星夜兼程，速速驰援归化城。”</p>
“如你所愿。”</p>
而今，昂泌夫的鹰已经记下了各城的位置，可以用来传信了。</p>
“来人，命李三带领一千轻骑，随我前往翁观山。</p>
命火铳营，枪弹上药，骑马随我前往翁观山。”</p>
“得令。”</p>
传令兵领命，传命去了。</p>
三个时辰后，王则之亲自带兵攻上翁观山。</p>
两千人对几百人，毫无悬念，这些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就被抓了。</p>
经过统计，前来翁观山经商的除了绰哈、诸穆图、固项及蓟镇喀尔沁等部落外，还有喀尔喀代表三人，后金代表四人，乌珠穆沁、篙齐庆、阿巴噶等部代表九人。</p>
还有骆驼五百，马匹四百六，粮食、茶叶、铁器不计其数。</p>
由于此次交易数额颇大，西土默特之温布楚琥尔和兀良哈的善巴亲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