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业银行为了抓住大和地产这个大客户真是下足了本钱，跑前跑后张罗，为苏一帆和NTT合作穿针引线。</p>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一帆终于与NTT坐在了谈判桌上。</p>
“苏君，实话说吧，NTT不乏合作者，之所以能够坐在一起商谈，也是碍于NTT与兴业银行</p>
高层之间的关系。当然，木子投资作为一家公司，我们也将一视同仁，可以参与竞争。”</p>
NTT谈判代表佐藤略有傲慢。</p>
似他们这种国企都有这种通病。</p>
即便要改制了，能不能有以前哪种待遇都很难说了，还是不改老毛病。</p>
“NTT株式会社资本金7800亿，总股本1560万，额面5万日元。政府以大藏大臣名义100%持股，这是日国历史上最大规模企业。大藏省决定把手上12%，186万NTT政府保有股首次投向市场。最初的合意定价最低是30万日元，今年拿出20万股投向证券公司、机关投资家，剩余部分在明年初对民众公开发行。不知道你有什么实力与他们竞争？”</p>
苏一帆笑了笑，说：“所谓实力不过是价格，我可以按照每股30万的价格全部包揽这20万，不知意下如何？如果佐藤君感觉价格不满意，高一点也不要紧，我甚至接受溢价百分之十。”</p>
讲实力苏一帆不会落入下风，关键还在于苏一帆不想花自己的钱。</p>
佐藤的表情有意思了，张了张嘴停在那儿。</p>
苏一帆的出价，非常吸引人，毕竟比原定的价格溢价百分之十，佐藤有点动心。</p>
但是，即便这样佐藤也不会立刻答应。</p>
“这个嘛，苏君还是蛮有诚意的。这样吧，我回去商议一下，毕竟这件事需要大藏大臣最终决定。”</p>
“那行，我们木子投资有耐心等待。这是邹汉文经理，请佐藤君多多关照，以后他会全权负责这件事。”</p>
为什么敢出高价购买，难道不怕亏钱吗？</p>
苏一帆很清楚明年上市的情况。</p>
NTT也是赶上日国股市正处于疯狂时期，稳挣不赔的买卖。</p>
三十万一股，价格很高吗？</p>
NTT上市后很快涨到318万日元。</p>
换言之，苏一帆只不过倒倒手而已，唯一需要的就是陪一点时间。</p>
今年11月还将向全社会发卖剩下156万股，凭住民票等身份凭证一人一股，以体现政府“新时代的股市应赋予广大国民公平购入机会”原则。</p>
这时候公开新股申购价格变了，高达119.7万日元。</p>
但实际上这听起来很美妙的“政策福利”实际上暗藏当时政府“不能明说的阳谋”</p>
11月16日公募开始，竟然有175万申购(人)件数，到26日结束总申购件数1085万(人)件。</p>
摊算开，平均十个日国人便有一个，三户家庭中就有一户申购。</p>
这其中不乏拿襁褓中婴儿名义去申购，甚至以前根本不关心经济的家庭主妇也涌入证券店。</p>
而抢不到股票的丈夫，在证券店门哭泣着不敢回家见太太也大有人在。</p>
抽到的人大摆宴席，仿佛预定了必中大彩。</p>
种种世相称其为“国民之股”也不为过。</p>
为何日国民众会如此对一只股票如此热衷?</p>
其实道理很简单，119.7万日元/股这是日国有史以来公募价最高的股票，而当时日国户均收入350~450万日元，新股发行肯定稳赚不赔。</p>
买上两股，按30%上市收益率算，也有70万日元。</p>
翻一番就140万，这简直是送上门的钱，不拿白不拿。</p>
而证券公司看重高额的手续费和抽佣，也极力煽动投资者买入。</p>
但最主要的是NTT是当时第一支“凡间降下”的官营上市企业。又是大众认可的优绩股，自它成立起便成为全国瞩目的市场焦点，甚至证券界人称“NTT上市通知”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玉音放送”。</p>
NTT翌年2月9日上市后，也没辜负投资者，第一个交易日就涨了40万日元，到4月22日涨到了318万日元，两个月翻了2.6倍，收益相当于工薪阶层半年工资。</p>
而托“国民股票”鸿福，日经指数也在两个月内大涨22.4%，并且在这天以346兆日元的总市价超过纽约证交所雄冠全球，而1987年日国GDP总值才不过356.1兆日元。</p>
这个成立不过1年半，上市不过三个月的公司，也因此奇异迈过百年老店美孚石油成为世界第一大股，而它的总市值约为3500亿美元。</p>
以股票收益率计算，NTT至少要保证连续200年17.3亿美元利润，才能达到这个水平。</p>
与之相比，同期的丰田股票收益率亦只不过8·3倍。</p>
而3500亿美元这几乎相当于1987年西德股市总规模，泡沫之大可想而知……</p>
彼时市场更为沸腾，每当有少数與论质疑出现，证券经理人便不停哄骗个人投资者:“NTT这可是政府放出的专卖股票，政府卖给国民的就是送钱来的，怎么可能会亏本?</p>
于是在NTT神话渲染下，二卖、三卖这样击鼓传花……</p>
“花无百日红，股无百日阳”，诚然NTT股当初是政府放出专卖股，实际上到2015年NTT营收方才11.5兆日元，总资产才7.5兆，显然被高估了。</p>
进入5月份，NTT开始下跌，在275万日元水平浮动，11月后政府又放出第二次195万股保有股，卖出价格255万日元。</p>
1988年再释150万股时，价格只有190万日元左右了，恢复了正常水平。</p>
整个泡沫时代政府大约释出1/3左右450万股，总获益10.2兆日元，赚钱赚得手抽筋。</p>
当然倒霉的总是散户，公募期买入NTT股约30%是初入股市新手，到1987年末时低谷时，为国接盘的几乎清一色是新手。</p>
当韭菜要有觉悟，更何况是为国当韭菜，乐在其中。</p>
随着业务拆分，子会社独立，在美英上市，如今NTT时价在4600日元/股，比上市初期跌了2600倍。</p>
你妹，有这样坑人的吗？</p>
嘿嘿，在这个奇葩国度，真的就不缺这种事。</p>
NTT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落实的，能不能如意现在还难说，苏一帆估计要到下半年才会有结果。</p>
有了资金支持，大河地产开启了疯狂购进土地模式，大肆购买东京土地。不仅仅是城内土地，连城郊也不放过。一句话，只要有机会绝不放过。</p>
农田，买。</p>
闲置的垃圾场，买。</p>
废弃的厂区，买。</p>
总之，不管原来属于什么用途的土地，只要是土地就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