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布大怒,喝道:“你以言辞安抚我,故意将我灌醉了,还说不曾欺瞒我吗?”</p>
吾梓须一声叹息,言道:“言辞安抚,微臣却从未说过会饶了那鲍旭的性命。王主既亲自下令严查,大长老就应该知道,那鲍旭根本是活不成的了。故而昨天微臣安抚大长老是真,但却只说我们一家至亲,会对此事予以斟酌。至于将大长老故意灌醉,微臣并不否认。甚至微臣也可以向大长老承认,这就是微臣的斟酌之道。大长老以此为欺骗,岂不知微臣用心何在?以大长老的心性,若得鲍旭被处斩之事,必然会选择剑走偏锋的。为了他的性命,届时反救不得更赔上了自己,微臣岂忍大长老做出此等自损之事?故只得将您灌醉了,以此避免大长老偏激的行径。虽然保护不了令侄的性命,但却让大长老以此免除掉了一场大祸。以大长老来看,微臣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p>
“你……嘿~~~~”</p>
臧布切齿顿足,便既松开了吾梓须。</p>
虽然事情的结果让他痛心无比,但当他细思吾梓须之言,却也不认为吾梓须有什么不当的处事以及错误存在。毕竟自己为了鲍旭的事情已经奔走多年,连他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长老都保不住鲍旭的性命,如今的吾梓须又如何能够保得住呢?</p>
臧布了然于此,便只有哀婉叹息。</p>
吾梓须劝慰道:“依我之见,大长老痛失爱侄子,虽然伤感之至,却也无疑了却了心头的一件大事。自从令侄被捕,大长老多年奔走。朝中群臣虽说嘴上不说,但心中早有介意。令侄虽系大长老至亲,但毕竟触犯法度,不得相容。今既已去,大长老便再无口实落于朝中了。”</p>
闻听吾梓须所言,臧布轻轻点头。以此回想,似乎吾梓须的说法也的确不无道理。</p>
臧布一声叹息,不知做何言语。</p>
但见臧布姿态,吾梓须自知时机已到。他当即跪倒,以此叩首道:“令侄罪责,虽审判在于臣下。然而臣下所奉,不过王命而已。今大王欲借臣下之手而害令侄性命不说,反要臣下与大长老彼此之间暗生间隙。大长老若能明白臣下用心,臣当感激之至。若仍旧对臣下之心有所怀疑,臣下愿以昔日大长老之旧恩,效以赴死之罪。”</p>
一语出口,随即便从腰间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当着臧布的面,就此揭开了自己的衣服并且露出胸膛。藏布为之愕然之间,却也不知应该何去何从。吾梓须以手中匕首硬生生塞到臧布的手中,同时也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甘愿赴死般的姿态来。</p>
面对此时诚惶诚恐的臧布,吾梓须袒露胸膛毫无惧色。</p>
“大长老既不肯相信微臣之心,便请以此试刀。今便以此利刃,抛开微臣的胸膛。自古对待忘恩负义的奸佞之徒本该如此,大长老且将微臣破膛剜心。今臣绝无怨言,甘愿以死以报大长老昔日知遇之恩。”</p>
臧布见吾梓须如此挚诚,试问又还怎么下得去手?</p>
他一声叹息,当即将匕首丢弃在地上。随即便伸双手,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吾梓须充满礼敬的搀扶了起来。</p>
“老朽已经失去一位爱侄了,不能再失去身边的一位股肱之臣。”</p>
闻听臧布感慨之言,吾梓须心中暗喜之余,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般的样子。</p>
“大长老待某如此恩重,某必以死相报,不负大长老之所望。”</p>
臧布点头,问道:“要说此番吾长老行事,倒也的确处处为我考虑。我那外甥不成器,故而犯下滔天之罪。我虽动用关系数年,却也未曾救得下他。今大王要他身死,便如天数使然。吾长老不过对我克尽忠杰而已,有功而无罪。然而为今之事已然如此,却不知你我该当如何?”</p>
对于吾梓须的态度,此时的臧布已经完全改变。吾梓须心中长长松了口气之余,也由此计上心来。</p>
这正是“王主纵施张良计,臣下自有过墙梯”。预知吾梓须心中计谋怎样,此番借助臧布又当反击若何?且看下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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