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p>
“爸爸还在这里，我不能扔下他。”女孩道。</p>
“你知道他被关在哪个牢房？”</p>
小女孩摇摇头。</p>
“他长什么样子？”</p>
“爸爸有长长的胡子，脸圆圆的，胖胖的。”</p>
“还有呢？”</p>
“他穿着灰色的长袍子。”</p>
“还有呢？”</p>
“他的眉毛像这样。”小女孩用手指在脸上画倒山形道。</p>
任安吉还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听到看守敲了敲栅栏门。</p>
“开饭了。”</p>
在地上坐着的女人们一股脑涌到门边，透过栅栏伸出手，等着接饭碗。任安吉和小女孩被挤到一边。</p>
饭是一碗土豆泥，上面放着冰菜叶，没有勺子，只能用手挖着吃，她们接过饭碗，不动地方，两秒钟就将一碗吃完，再把碗递出去，求着添饭。</p>
“不去抢就没了。”小女孩拉着任安吉往门边蹭道。小女孩仗着长得小，可以钻在女人底下到栅栏边要一碗，任安吉挤不过去，她长时间吃不饱，也没力气挤。</p>
过一会儿，小女孩拿着一个碗回到任安吉身边。</p>
“给我？”任安吉怀疑道。</p>
“我吃完了。”小女孩擦了擦嘴，她嘴上和手上都没有食物的残渣。</p>
看守又敲了敲栅栏门。</p>
“收碗了，赶紧！”</p>
任安吉不接，小女孩使劲将碗推给她。</p>
“你们一家人是不是傻？”任安吉道。她拿起碗，两口吞了一半，又把碗递给小女孩。</p>
“你不介意捡我剩的吧？”任安吉道。</p>
小女孩想了想，将里面一半的剩饭吃完，又把碗舔干净，还给看守。</p>
任安吉搂着小女孩，走到离厕所最远的墙边坐下。</p>
“晚上不要睡觉。”她低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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