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锦程跟苏醒,天黑透了才骑着马回到应家小院。
采薇跟采兰正坐在屋外石桌边等他们,几道菜都已经凉透。
“我去给你们把菜热一下!”
采薇见两人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菜收到一起拿去厨房。
聂锦程跟苏醒坐下来,采兰将手搭在苏醒肩头,温柔但有点来者不善的语气问道:
“夫君,你跟姐夫去哪里了?是不是带着姐夫喝花酒去了?真要是去喝花酒,也没什么不可以,大男人嘛!可以理解。”
“没……没去那种地方!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呀!”
苏醒突然被采兰这么一说,有点慌了,说话也不利索,摆摆手跟娘子保证,他怎么敢去那种地方。
聂锦程扭着头,看到苏醒这样子,一直想忍住不笑,只能用手挡着嘴角,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姐夫,我去告诉姐姐,你肯定没有跟苏醒去喝花酒,放心,我绝对会帮你说话。”
采兰看姐夫在一边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想整蛊一下,虽然她知道两人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还是想顽皮一下。
这下聂锦程也笑不出来,小妹这么一说,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说等于说了。
这下该轮到苏醒笑了,聂锦程把桌上的筷子朝苏醒丢过去,还做出想打人的动作。
宋大人那边的事完成,聂锦程他们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缓和采薇姐妹对母亲的矛盾。他们知道直接去问肯定得不到回答,说不定还会让姐妹两个恼羞成怒,只能放弃,在向应母寻求答案之前,能不能跟老丈人谈谈。
找老丈人也不能太直接,说不定他比两个女儿更憎恨妻子,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已经身心俱疲,再加上大舅哥辞世,肯定对他有阴影。
看来只能找机会,循序渐进的剥开这件过去十年之久的陈年往事。
“苏醒,交给你个任务,先从咱丈母娘那里打听一点消息,现在真相只能由她解开了。”
现在应母为了解开跟孩子们之间的误会,她肯定会尽然相告,但是苏醒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思索一阵还是想让姐夫一起,毕竟他鬼点子多,应该更能掌握某些细节。
“好吧!我去问!”
应母被安排在客栈,每日都会去离应家小馆不远处,暗中看着两位女儿,但是她从来都没有看到儿子出现过。
她的吃食,都是聂锦程每日单独给她送去,应母问聂锦程有没有把事实告诉女儿时,他只是表示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合适的时机再跟姐妹俩提起这件事。
过了两日,一个中午,聂锦程带着苏醒,来到丈母娘所在的客栈,跟她问起之前的事。
“伯母,若你希望我们帮到你,也请你不要有任何隐瞒,那样我们才能对症下药,若是你不实话实说,我们真的很难帮到你。”
应母对聂锦程这种直接有点不知所措,当然不可能就对这样一个小厮袒露内心,苏醒跟她熟识,也不可能就这样说出来,他们之间应该就是所谓的主仆关系,真有那么大希望能让孩子们回心转意。
“你们能帮我,我当然不会怀疑,但是你你们能跟他们交心吗?会不会被她们激怒,让你丢了工作。”
聂锦程看了苏醒一眼,把他们的真实身份告诉应母,这样应该能换取她的信任,让她吐露实情。
“伯母!实话告诉你吧!我跟采薇,苏醒跟采兰已经情定三生,我们算是您的准女婿,如果你相信我们,我们当然愿意竭尽全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有信心,可以化解大家之间的恩怨,所以,拜托你!”
是孩子们的夫君,应母看着他们,最近也在观察,他们跟两位年轻人有些举动的确有点难理解,但现在除了他们,也没有谁能帮到自己。
“好,我告诉你们!”
应母让聂锦程跟苏醒坐下,把自己为何要离家出走,原原本本告诉他们。
其实应母当初出走并不是因为传言中有人要带她去过好日子,是她第一个发现采兰身体有异样之人。
跟在她身边那人,实际上是一位医者,是他第一个看出来采兰呼吸有问题之人,也诊断出这孩子肺部有急症,但是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导致。
那位医者断定,这孩子的病没办法治,可能十年八年之后就会殒命,这跟乡医的诊断是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