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p>
陈翔看到沈文清上了黄晟的出租车。</p>
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疑虑，沈文清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p>
可是当出租车疾驰而去的时候，时间不容他再思考，他紧跟了上去。直到跟着黄晟停了车，走进那座破败的瓦房，看到黄晟对沈文清施暴，有那么一瞬间，一种东西突然就击中了他的心。</p>
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陷入到什么里面，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妈妈痛哭流涕的样子，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p>
“翔子，妈妈天天都在担惊受怕呀，妈真的快活不下去了呀！”</p>
可是，为什么黄晟会对沈文清下手？</p>
他不敢再想下去，眼看着沈文清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拿起来一块砖头，狠狠地砸了上去。</p>
黄晟在他面前倒下了。抽搐了两下，不动了。</p>
他看着那块沾着血迹的砖头，心跳得更加狂乱了，脑袋里像有列火车，轰隆作响。</p>
直到他听到了刺耳的警笛，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在他眼前开了一条道，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p>
当警察围着他，在他面前怒吼的时候，他没有迟疑地伸出了双手。</p>
冰冷的手铐“咔”地铐住了他的手腕。</p>
看守所内，陈翔蜷缩在墙角，将头埋进膝盖，一动也不动。他不断回想着以往的种种，心里头竟然意外的平静。</p>
也许这是一种惩罚。</p>
惩罚他对朱珠做过的所有。</p>
从来没有哪一次，他这么的想念朱珠。想念她总是凌乱的头发，松垮的衣服，还有眼睑下疲惫的黑影。</p>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似乎触手可及。可是他却明白，此生，他再也不可能拥她入怀，不可能再听她说一句，少时夫妻老来伴。以前总笑她迂腐，明知他听不懂，却偏偏爱说这些话。而今他终于明白，原来这是她对他的承诺。他却那样无情又残忍的把她的承诺毁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