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做不成,也可以做妾啊!”</p>
“咳咳咳....”素月被口水呛红了脸,无比震惊地看着长夏。</p>
她跟着小姐有七年了,七年完全知道她家小姐是个什么性子。</p>
不肯吃亏,有仇必报,油嘴滑舌,当然,除了这些,她同时具备侠肝义胆,知恩图报,但最重要的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p>
所以,今日听到她说给太子做妾,素月不敢置信地抠了抠耳朵,再看柳如云咬牙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确实没听错。</p>
那么,小姐一定是喜欢极了太子殿下吧。</p>
“小地方过来的就是不知羞。”</p>
“我的脸皮与柳姑娘比起来还算薄的,毕竟做不出暗中耍弄手段,逼迫范老板辞退我,所以,论不知羞,和柳姑娘比起来我还差的远一些,但我承认,这点我和你还要多学习。”</p>
柳如云觉得,打出一个棉花,有雪球滚回来,抛出一根针,又有个铁杵怼回来,在陆长夏这她没讨道半分便宜。</p>
于是,一张小脸气得青白交加。</p>
厉目扫向范丽珍,见这妇人半低着头,肩上的那个包袱将丰腴的身材压得垮塌着,头发也有几丝凌乱。</p>
范丽珍如芒在背,幽怨地和柳如云对视了一眼,为难地觉得,两个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但明显论人品,陆长夏比柳如云好一些,有句古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所以只能被小人利用,对抗面前这位姿容胜仙的姑娘了。</p>
长夏见范丽珍要说话,便像没看见是的,回身朝着桌子走去,桌子上放着茶杯,此时茶有点凉了,但完全没影响她喝茶的半分心情。</p>
哼着小曲,将茶杯贴在嘴边,又半转着身子挑眉问道:“范姐姐,你快查,查完了,我还要请我的伙计们去醉仙斋吃饭呢?”</p>
范丽珍咬咬牙,将肩头的包袱卸了,愤愤地扔在地上,又狠劲踢了一脚竹片箱子,那箱子应声而开,里面漏出来的却不是银子,而是杂七杂八的衣服。</p>
素月当先出声:“这什么东西?”</p>
长夏的眉毛挑的更高,执着茶杯的手顿在唇边,浅浅轻笑看向柳如云:“原来柳姑娘的身价不过是穿下的旧衣服,哎,浸染京都几年的天才柳如云赔不起赎金银子,看来柳家真是败了。”</p>
柳如云鼻子里倾出一声嗤笑,暗暗沉下了眉眼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可知道玉玲珑的生意惨淡成了什么样?”</p>
长夏这回干脆坐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侧脸妖媚地看向二人。</p>
“惨淡?你是说我给京都贵妇画的营造图样没赚到半分钱?”</p>
范丽珍从竹编箱子里挑拣出一件月白绸袍,用两只白胖的手提着袍子的两肩,袍子便如水般铺展到地面上,胸襟上嵌着几颗黑色的珍珠纽扣,褐色梅枝的绣工在胸前葳蕤汇聚,其中点映着几朵梅花,正合了雪中自有梅花暗香来的押韵,长夏记得,这是她给京都外敬慈安一位清修的贵人所做。</p>
“那请如云小姐说说,这件衣服的短处在哪?我好长长见识。”</p>
她的骄意从眼尾蔓延开,这才来了精神一般,走到范丽珍身侧,指着衣服上的那节树枝道:“这节树枝应采用回针绣,全针绣突然不出层次感,树枝看上去像死的。”</p>
长夏扣扣耳朵:“你知道什么叫做多余吗?衣料是上好的蜀锦,可是对着阳光看上面有暗纹,也就是说衣料本身是有层次感的,而敬慈安的贵人常年礼佛,敬慈安又是高顶大窗,阳光时常穿破窗户照进殿内,所以,全针绣更合适。”</p>
柳如云欲再辩驳,长夏却摆手,不耐烦道:“多说无益,柳姐姐,这钱是违约金的钱,不想打官司那么就如实赔付!”</p>
范丽珍却怒了:‘长夏姑娘,你在我玉玲珑得到三分之一收益,我可曾短过半分?自打你来了玉玲珑,我的生意就惨淡不堪,你瞧账目在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