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徐老师太好了，感觉自己辜负了她。”</p>
“傻。”顾之恒揉了揉她脑袋，转身去拿抽纸，替她擦了擦眼泪：“不想辜负她，就重回巅峰。”</p>
顾之恒低眉笑了笑，冷不防说道：“我和你一起。”</p>
……</p>
周日早上检查报告出来，各项数据指标正常。</p>
陆悠然办了出院手续，但结算要等到周一。</p>
顾之恒搬着大包小包进电梯，张妈拉着陆悠然手：“小姐，你腿脚不方便，手又打着石膏，一个人住，哪里能照顾好自己？你跟我去别墅住，那边宽敞，住着舒服，我的手艺还不错，到时候，每天变着花样做吃的，保准把你吃的白白胖胖。”</p>
“张妈这几天谢谢你啊，等有空我就来看你，但去别墅住真不合适。”</p>
“可是……”</p>
张妈还想说什么，陆悠然打断她：“张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p>
“你这孩子。”张妈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不过来住就不过来住，那从明天开始，我做吃的让少爷带过来。”</p>
“不用那么麻烦。”</p>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吃好点，身上的伤怎么好的快？”张妈嗔了她一眼，“就这么定了。”</p>
顾之恒说送张妈回去，她坚持自己打车，看着她上了车，他这才转身往停车地方走。</p>
回公寓途中，陆悠然把这两天花费转给顾之恒，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指腹在屏幕轻轻摩挲了两下，点了收款。</p>
看着他把钱收下，她暗暗松了口气。</p>
“我想拜访一下江大哥夫妇，你觉得挑什么时间去合适。”</p>
“我一会联系他一下，看什么时候有空。”</p>
等红绿灯的空档，顾之恒给江潮生发了消息，直到红绿灯亮起那边也没回复。</p>
十来分钟后车子在公寓楼停下，居民楼周围的绿化带，房东太太带孙子在遛弯，瞅见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的两人，笑呵呵走了过来。</p>
“小陆这么快就出院了啊？身体没什么事了吧？”</p>
“没事了。”陆悠然弯了弯唇，“谢谢房东太太关心。”</p>
“嗨。你这孩子也是可怜，胳膊的伤还没好，又生病住院。”房东太太说着，瞥了眼她身后的顾之恒，朝着陆悠然挤眉弄眼道：“不过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否极泰来，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瞧瞧小顾那脸，那腰，那腿……啧啧啧，绝了。”</p>
陆悠然没想到房东太太话锋转的这么生猛，愣了两秒，脸爆红，下意识想去看顾之恒脸色，却没有勇气回头，在房东太太还要说出更劲爆内容的时候，连忙找借口推脱了。</p>
“我这两天课业落下不少，房东太太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间了。”</p>
“去吧去吧。”房东太太爽朗一笑，晃着她小孙孙的手：“来，小乖乖和姐姐说再见。”</p>
“哈哈。宝贝再见啦。”陆悠然僵硬晃了晃手，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p>
刚刚房东太太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她嗓门本来就比常人大，陆悠然不确定顾之恒有没有听到。</p>
要是被他听到，想想都窒息。</p>
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到了家门口。</p>
陆悠然拿钥匙开门，顾之恒跟着进来，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p>
顾之恒轻轻把房门一带，身子倚在门上看她，眉眼透着股慵懒劲儿。</p>
“不请我进去喝一杯？”</p>
陆悠然眼睫颤了颤，怂怂说了句：“家里只有白开水。”</p>
潜台词你可以走了。</p>
顾之恒轻飘飘瞥了她一眼：“也行。”</p>
也行？</p>
陆悠然：“？？？”</p>
啊喂？不是，他喝水不是很讲究？她那破热水壶烧的水？确定能喝的下？</p>
陆悠然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利落拿水壶烧水，刚去小厨房打开水龙头，手背轻轻被按住。</p>
她惊了一下，刚想回头，耳边贴过一个温热呼吸。</p>
少年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陆悠然紧张的脊背绷直，转头想要斥责他耍流氓，他突然垂下头。</p>
结果，他的唇就距离她不足一厘米的地方。</p>
空气突然凝固。</p>
顾之恒视线不自觉落在女孩唇上，唇形漂亮，唇珠水润饱满，唇瓣上明明没涂口红，却透着色彩诱人的胭脂色。</p>
他盯看了两秒，喉结上下滚动，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逃避似的躲开她目光。</p>
“我来装水。”顾之恒冷静霸道拿过热水壶，声音四平八稳，唯有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真实情绪。</p>
陆悠然“哦”了一声，脑子一抽，从他胳膊钻出去。</p>
等她反应过来这举动有点傻，身后不合时宜响起闷笑。</p>
陆悠然脸轰的一声，脑子像要炸开一样，她没有回头，几乎是落荒而逃。</p>
望着女孩逃也似的背影，顾之恒勾唇笑，声音懒洋洋：“出息。还没到时候，我能吃了你？”</p>
闻言，陆悠然脚步踉跄一下，脸已经不能用红来形容。</p>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p>
她虽然活了两辈子，但天地良心，在此前，她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p>
死的时候也才二十一岁，正值花一样的年纪。</p>
她的初衷只是单纯想报恩，可事情走向完全偏离轨道。</p>
当少年无所顾忌偏袒自己，毫无保留表达爱意，她所坚持的信念在一点点崩塌，在那份爱意达到顶点，强行埋藏在心底的情感，肆无忌惮生根发芽。</p>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或许是源于对他的感激，或许是出于对他的愧疚，或许在更早之前……</p>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顾之恒都是那个——愿意为她拼命的人。</p>
陆悠然走神走的厉害，等她收回思绪，顾之恒捧着杯子，悠哉悠哉朝她走来——水汽氤氲，衬得那张脸更冷峻。</p>
“江大哥说岳母娘家出了点事，要过去帮忙，快的话十一前后回来，慢的话要等节日结束回来。”</p>
“哦。”陆悠然含糊应了声，视线落在粉色瓷杯。</p>
那是她日常用的口杯，他捧着小口喝水，算不算间接接吻？</p>
想到这，陆悠然心跳快了两拍，低头，假装没注意到手里的杯子。</p>
顾之恒看着女孩一变再变的脸色，又看了看自己捧着的粉红陶瓷杯，耳朵热热的，若无其事东拉西扯。</p>
“你还挺会挑地方，这里风景不错。”</p>
说起来也是陆悠然运气好，她找房的时候，原租客因情感问题突然退租，房东还来不及把消息挂网上，她就找过来了。</p>
“这里住着很舒服，房东人也很好。”</p>
“今晚的晚自修去吗？”顾之恒没话找话。</p>
“嗯。”</p>
“你对我们班的纪律，有什么想法吗？”</p>
陆悠然怔了怔，不明所以，“什么？”</p>
“你有没有想过让我们班变得更好？”</p>
“想过。”陆悠然趴在窗台，眼睛亮晶晶，“但是很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