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会后,年轻医生们交流。</p>
于汉民主动邀请俞灿:“俞医生,中午有时间吗?我们去咖啡馆喝一杯?”</p>
俞灿闻言微笑点头,心里却道:日本人请我喝茶,你家里那么守旧,你却请我喝咖啡。</p>
午休时间,俞灿搅动杯里的糖,然而于汉民没加糖也没加奶,就这样直接喝了一口。</p>
俞灿说:“丁医生,平时经常喝咖啡?”</p>
听到丁医生这个称呼,于汉民身子微微一震,随即笑:“我父亲见你一面,就说你耳聪目明,果真如此。”</p>
俞灿低头笑笑没说话。</p>
“这是我第一次喝咖啡。”</p>
“看着像经常喝的,什么搭配也不加,我小哥就常同你一样,说是从品尝咖啡里的花香、果香。”</p>
“在我看来,咖啡也是一味中药,得单独喝,才能感受药性。”</p>
一本正经的话,让俞灿又喝呛了,俞灿轻咳,说:“哈哈哈,感受药性,厉害了!”</p>
寒暄几句,大家有了亲近感,于汉民拿出一个玉雕的鲛人,说:“俞医生喜欢《山海经》吗?鲛人潜织水底居,侧身上下随游鱼。”</p>
俞灿挑眉笑笑,拿起玉雕看看说:“真是不错的料子。”此时,俞灿明白了早上金敏贞那句话,你们好好相处,说不定他是你领导的含义。</p>
俞灿喝完咖啡起身:“我懂了,日后请于医生多指教。但问句题外话,令尊……令尊他……”</p>
“不知。”于汉民知道俞灿想问的是令尊是否知道自己是赤党。</p>
俞灿想问令尊知道了会怎样?,然而没有问出口,再次笑笑,离开。</p>
上海商务司办公室,俞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准备参加一会儿的要员会议,俞晖走进来,帮俞曜整理领带说:“二叔晚上来,一会儿去医院接阿灿下班吗?。”</p>
俞曜点了点头,手指微不可察点点报纸,俞晖看了一眼,点在报纸上的字,一个是“救”。</p>
崇德医院下午,前院的护士匆匆来找丁副院长,原来是警察署转来一位“特殊”病人——一名赤党头目。</p>
丁副院长快步走出礼堂。</p>
救护车已经来了,前方医生正在准备接诊,丁副院长问一位医生:“什么情况?”</p>
“一名赤党分子,自己服毒了……”</p>
“警察署不是有对接医院?”</p>
“情况不一样,您看?”救护车推出来那个人时,丁副院长险些站不稳。</p>
病人的眼皮都是血痂,并不能完全睁开眼睛,仿佛每一个呼吸都是对灵魂的折磨。他的皮肤上布满了愈合和未愈合的伤痕,每一道都讲述着一段难以言说的忍耐。他的动作缓慢而谨慎,似乎连最轻微的触碰都会引发难以忍受的疼痛。</p>
丁院长下意识要拒绝患者。</p>
而于汉民却带着几位医生出来,说着:“俞扁之门, 不拒病夫。”竟是直接接下了。</p>
于汉民最先来接手后看到这人身上的刀枪伤,告诉身边人,去请俞医生。</p>
手术室里,俞灿用手电查看一下患者眼球,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人也许死去会比活着更好。然而就在俞灿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那一瞬间,俞灿感觉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坚定,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命的尊重,以及对未来的希望。</p>
有希望的人怎么会服毒呢?俞灿看向于汉民,猜测了大概,吩咐身边的助手:“准备清肠洗胃!”</p>
门外有几个穿着黑色廉价西装,而且满身褶皱,小声聊天:“这小医生看着年轻,能救活吗?”</p>
“警察署军医都说不行了,但上次四哥中枪,就是这小医生救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