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我坐在地铁上，手里提着刚买的热包子。</p>
对面座位的人，余光不住地瞄着我的包子，似乎很不满我这种把食物带上车的人。</p>
从城里坐地铁去w区要一个半小时。开会半小时，路上的时间超过三小时。</p>
浪费时间是最大的犯罪。尤其是浪费别人的时间。</p>
然而杀人犯法，都懂。人们却心安理得地浪费着别人的生命，从来没有谁为此负过责。</p>
地铁的窗子外面黑黢黢的一片，只有经过一些灯或者广告的地方会有明亮的光一闪而过。</p>
我喝着手里的瓶装咖啡，包子并没有动。</p>
正午的日头晒在头顶上，在阳光下看来，蝴蝶的颜色浅了些，显得略微有些通透。</p>
赤乌盯着那个黑黢黢的洞，表情都要纠在了一块儿。</p>
片刻之前，蝴蝶带着他到了春香苑外面。</p>
不过不是正门，他面前是一面高高的院墙。小蝴蝶围着他飞了几圈，就向那墙根儿飞去，它越飞越低，从墙根儿上的狗洞钻了进去。</p>
赤乌巴巴地盯着那小蝴蝶，砸吧砸吧嘴：“这是让我钻狗洞呢？”</p>
“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迟珞幽幽地说道。</p>
“明显不能从正门走啊。”赤乌扶了扶下巴，看向迟珞：“要不，劳烦您老人家先进去看看？没人在咱就翻墙。”</p>
“啾啾。”凤儿附和道。</p>
迟珞横了他一眼，一跃上了墙头。他并没有进去，很快就回来了。</p>
“怎么？”</p>
“有结界。进不去。”迟珞说道，说着他看向了脚下那个狗洞。</p>
“嘿。谁还在这地方设结界啊？意思是只有从这儿过？”赤乌厌恶地皱了皱眉。</p>
翠蓝色的光一闪，迟珞已经通过了那洞口，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形究竟是怎么过去的。</p>
“哎，你这么快。帮我看着，里面没人吧？”赤乌问道。</p>
“进来吧。”迟珞说道。</p>
“好……哎，这也是醉了，枉我这相貌堂堂的帅鸟一只，竟然要爬狗洞爬进去。”赤乌一边抱怨，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土：“洞还这么小，脏死了。”</p>
“啾叽……”凤儿低低地嚷嚷了一声。</p>
“啥？”赤乌一抬头，眼睛都大了。</p>
十几双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看。</p>
“你个鬼大爷！不是说没人吗？！”赤乌张口就骂。</p>
迟珞嘴角一勾：“是没人啊。”</p>
“这不是……”赤乌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p>
围着他的这些人看起来年纪尚幼，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p>
奇怪的是这十几双眼睛瞳色各异，看起来很是诡谲。</p>
旁边一个金色眼瞳的小女孩儿好奇地上前戳了戳他的脸，惊喜地叫道：“哎，活的，活的！”</p>
“哦？居然是活的？你是不是榭姐姐新找来的保育哥哥？”另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孩儿一伸手揪了一撮赤乌的红毛：“红头发哎！”</p>
“哎，痛！放开！”赤乌叫道，嘴都要痛歪了。</p>
小男孩儿问道：“大哥哥也是要来这里生活吗？”他一笑露出了一口尖牙来。</p>
“啾啾啾？”凤儿歪头看着这些奇怪的孩子。</p>
“是奇怪啊，都不是人族的小孩儿嘛……”赤乌理了理弄乱的头发。</p>
“大哥哥来玩儿……”一个绿头发的小孩儿一蹦环在了赤乌脖子上。</p>
“哎，放开……”赤乌还没叫出来，已经有两个尚在爬的小婴儿抱着他的腿就爬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