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赤乌的胸膛贴了上来，不耐烦地骂道：“死鸟，你离我远点儿！”</p>
赤乌轻笑了一声，他的头垂在了我肩上。</p>
他的呼吸离我那么近，灼热的气息就在我耳边，痒痒的。</p>
“哎，你干嘛？”我一转头准备怼他一顿，看到他的脸，却是吓了一跳，那脸色惨白得渗人。</p>
我正想问他，随即感觉到背后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这气味儿……我伸手去扶他，糊了一手的血。</p>
“赤乌？你受伤了？”我一惊：“这么多血……”</p>
赤乌还在笑，他的身体却软绵绵地垂在了我身上。</p>
我感觉到他的血在汩汩地流着，从温热开始变冷。</p>
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你何必要……”</p>
赤乌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瘫在了我身上，我被他的体重扑倒下去。</p>
赤乌轻声说道：“鹋鹋……我要是死了，你……”</p>
“别鬼叫了，快起来，赶紧止血。”我试着想爬起来，赤乌的嘴几乎贴上我耳边：“你喜欢我吗……”</p>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让你死的？”我死命从他身体下面钻出来，又花了好大力气把他的身体翻过来摆平了。</p>
他的伤口在腹部，好在没重要脏器的损伤。</p>
半天之前，我和北海就那么对视着。我狼狈地摔得一身是泥，勉强笑着看着他，假装我好像能用自己换回芷云。</p>
北海终于笑了。</p>
我也笑，笑自己废。</p>
“废物池鸸鹋。”我苦笑：“到最后还是废材。”</p>
“不，你有用。对我来说。”北海清冷的脸上有些嘲讽的神色。</p>
我的视线有些闪烁，身上的幽蓝色印记越来越明亮了。我只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渴难受，身体里那种阴寒的气息就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来。</p>
视线被幽蓝色的火焰填满了。北海淹没在幽焰里，连绯红的天空也被幽蓝色火焰映照着。</p>
幽蓝之中有团赤红的东西，我晕头转向，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鹋鹋，干得不错。”</p>
我一惊，再一抬头就看到了赤乌的脸。他伸手就捧住了我的脸。</p>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一把拎起我：“走了，多亏你拖着这家伙，我才有时间去取芷云。”</p>
“死鸟你怎么就自己跑来了？”我鼻子一酸。</p>
“难道我让你自己来？”赤乌一脸不在乎，伸手就戳了戳我的额头：“我这不给这作死的鬼大爷找芷云来了么？知道你要来。”</p>
鱼家客栈的房间外面，桃夭和茵儿守着。冷杉已经去接巴林和绿娃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