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衣沐浴在人们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下,微微眯起了眼睛。</p>
他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p>
英俊的面容,潇洒不羁的外表,以及那加之于身的诸多光环。</p>
他本也习惯了成为全场焦点。</p>
“无论门派,无论打没打过擂台。”伸手遥指擂台上的秦牧,唐子衣低笑道,“你是这么说的,没错吧?”</p>
“不错。”秦牧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p>
于是唐子衣纵身跃上了擂台。</p>
数丈距离,他的身姿却是如同大鹏展翅一般,般疾掠而过。随后稳稳落在秦牧对面,一撮而就。</p>
这一手轻功,便已引得在场众人为之惊叹了。</p>
“那在下当然也能上来。”直视着秦牧,唐子衣的嘴角越钩越高,“对吧?”</p>
“正是。”秦牧面沉似水。</p>
“不行。”擂台旁,那位锦衣妇人立刻出言制止道,“这不合规矩。”</p>
她身边的大长老却是淡然一笑:“无妨。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p>
那矮胖的二长老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人,仍旧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似乎并不打算插嘴。</p>
“可是……”三长老还待再分辩几句。</p>
“师妹。目前掌门师兄不在,根据门规,门内大小事务便均由我代为决定。”大长老敛起了笑容,“莫非你有什么异议吗?”</p>
“师兄你……”锦衣妇人蓦然瞪大了双眼,似乎没想到大长老会以这种话来压她,“好好好,那便如你所愿!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不管了。”</p>
一连三个好字,足以见她心中之愤懑。</p>
大长老仿若未觉,面容上又挂起了笑意:“当然。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便是。”</p>
“上次论剑大会败于你手,在下着实引为一生之耻。”唐子衣却不管台下发生了什么,仍是死死瞪着秦牧,“不过这两年以来,在下倒也学会了不少新东西。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再次领教领教你那天剑九式。”</p>
“多说无益。”秦牧闭上双眼,待得再睁开之时,已然恢复到了他平时那般冷静的神色,“要打便打。”</p>
“正有此意。”唐子衣手腕一抖,一柄长剑已握在掌中。</p>
却不知他是从哪里取出来的。</p>
秦牧眉头微微一皱:“你要用剑?”</p>
唐子衣仍是嬉皮笑脸:“怎么?你用得,在下就用不得吗?”</p>
“随你。”秦牧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想把脑中的杂念抛去,“动手吧!”</p>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骤然闪过。</p>
很难形容这一道光——它璀璨,惊艳,华丽;却又一闪即逝,令人难窥全貌,不免怅然若失。</p>
秦牧身形猛然暴退数步。</p>
而后他低下头,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了自己的胸口。</p>
那里的衣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黝黑的皮肤。</p>
“嘿嘿,躲得还挺快......”</p>
唐子衣横剑立于原地,脸上带着一丝阴恻恻的笑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自己长剑那冰凉的剑身。</p>
这番诡异的举动,让这方小小的擂台,此刻竟似笼罩上了一丝森森鬼气。</p>
擂台四周,一片桌椅倾覆之声。不少人已站起了身,均是被他这惊世骇俗的一剑所震慑。</p>
“嘶……邪门儿。”关离恨倒吸一口凉气,“老易,你怎么看?”</p>
“快!”易行之也面露惊诧之色,“实在太快!”</p>
比武切磋,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的话,那么就像是在做题——</p>
先手之人出一道题,后手之人便会立刻寻求解法,将其挡下;甚至抢得先机,反客为主,让自己成为出题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