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知道？”黄侃吃了一惊的样子，看着老甲，研究着他的脸上表情和眼里神色。</p>
“必须的啊！我老甲好歹也四十多岁人了，没什么成就，但见的人多，见得多了呢，就能逐渐分得了好坏。”老甲得意地道。</p>
黄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小黄我佩服佩服。你说的是对的，能不能帮我个忙，等会你过去给他们送个信，就说他们锅子里水漏了。”</p>
他决定要动他们了。宁杀错，不放过。</p>
“听到吗？帮我个忙，送个信。就说他们锅子里水漏了。”黄侃强调着他的请求。</p>
“嗯？”老甲父子闻言都是一愣。锅子里水漏了这不像是一句正当话，应该是黑话来的。</p>
看来小黄大人跟黑道上的也有路数。听意思是他们暴露了身份，小黄大人这是要告诫他们呢还是怎么的。</p>
也对。反正都是南边来的，大家相互帮衬，小黄大人这时候卖个人情给对方，也能得到些好处。万一在危险的时候，他们愿意出手帮助呢？说不准的，多个朋友多条路。</p>
老甲不用多说，心领神会。活到他这个岁数的人了，又是跟着朝堂中的大人见过世面的，什么都懂一点。</p>
当下点点头答应：“放心，大人！一定把话带到。”</p>
黄侃还没说多谢，老甲的儿子小甲摸了摸后脑壳道：“大人，我有一事不明。”</p>
“哦？请说。”黄侃微微一笑，已知道他要问什么。</p>
果然，小甲道：“这么近的距离，走过去两步便是，为何你不自己去，反而要传话那么麻烦？不会有什么危险吧？”</p>
问完小甲虽然抠着脑壳很可爱地笑着，但，立刻，他脑壳上遭他爹大大打了一个爆栗子，低声喝道：“混账！”</p>
“爹？”小甲瞪大了眼睛。</p>
“爹什么爹？小黄大人这是看得起我们。”老甲继续喝道。</p>
“何以见得？”小甲实在不明白了。</p>
“你懂什么，贼兵盯着他的呢，跟对方那样的人接触不方便，一过去就知道他们是要做点事了，懂不懂？多看着点，不懂不要瞎胡说八道。”</p>
说罢老甲不含糊闪电般再出手，给他儿子脑壳头上再来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对黄侃笑着。</p>
小甲摸着脑壳顶上遭打起的一个包，痛得他也是三晕两晕，踉跄了好几下脚步才稳住身子。</p>
黄侃看着老甲父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p>
老甲再对他上前来的儿子道：“刚才的话，你懂了没有？”</p>
小甲赶紧道：“懂了，爹！你要不要那么用力。”他摸着头上肿起的大包，显得十分的郁闷。</p>
“我不用力点，你能明白得那么快嘛？还不会有事没事瞎哔哔。以后大人说话，不要插嘴，这是规矩，懂不懂？”说着举起手来又要给他再来一下子。</p>
小甲立刻退步闪开。他还没那么傻，遭一下两下就够了。事不过三，再来一下，那还不得晕过去。</p>
黄侃看见，灿烂地笑着。</p>
小甲十分无奈，看着黄侃问道：“大人笑什么？”</p>
“你们是一对很和谐的父子，看到你们，我当然就很喜欢，所以就笑啦！”黄侃又咧开嘴角笑道。</p>
“别理这小王八蛋孙子！都多大的年纪了，还一点不懂事。大人就只有这样一句话要带过去吗？”老甲向黄侃问道。</p>
“对的。只有这一句。”黄侃回答。</p>
“好嘞！我亲自去转达。”老甲点点头。</p>
“说完了，你转身即走，他们不会拦你，总之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贼兵盯他们盯得紧。你要假装没事过去，你懂我意思吗？”黄侃又叮嘱告诫道。</p>
“我懂的。大人！这种传话的事，更机密的干活，我都做过。”老甲也灿烂地笑了起来。</p>
“哦？”黄侃一愣。</p>
“不瞒大人你说，我除了吃我们兵备使朱老爷家的饭外，还暗中帮兰台老爷府上做点事，你懂我意思吗？”老甲扫视了四周一眼后转而神秘兮兮地道。</p>
一听这话，黄侃更笑了起来，说道：“哦？还真看不出，你的确是吃这碗饭的人。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p>
兰台老爷府上是句暗语，对方是御史台的暗探，被曹天威收买了的。御史台又叫御史兰台。兰台老爷府上是被御史台收买的暗探间联络用语。老甲在小黄大人这里就不用对暗号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