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到病房的时候，雇佣的看护阿姨正给唐母换床单和被套。</p>
铺开，延展，抹平，最后将四个角压紧，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相当干练。</p>
叶灵觉得自己没选错人。</p>
当时她第一眼看见这个阿姨就觉得她应该是主动又麻利的那一类型，毕竟，她的一双手比其</p>
他人要粗糙许多。</p>
“小叶来啦。”阿姨抬头跟她打招呼，手上动作却没停。</p>
叶灵点头回应，“辛苦你了。”</p>
“不辛苦，应该的。”</p>
唐母闻言，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朝进门的方向一瞥，快得让人难以觉察。</p>
“妈。”叶灵走过去，主动开口。</p>
“嗯。”淡淡的，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相对之前少了几分阴阳怪气，变得中正平和。</p>
嗯就是嗯，语气词，没其他意思。</p>
叶灵感觉到这里面的变化，但不是很确定。</p>
等阿姨铺好了床，唐母挪回自己床位，已然干干净净，焕然一新。</p>
从她眉眼泄露的神情，不难分辨她应该也是相当满意的。</p>
叶灵翻起小桌板，把饭菜从保温桶里拿出来，一一摆好，筷子递到唐母手边。</p>
阿姨：“等一下。我去拧条毛巾给罗姐擦擦手，这样更卫生。”</p>
这顿饭总体来说吃得比较安静，除了电视声音和周围病友的说话声，叶灵和唐母几乎没怎么交流。</p>
就算偶尔开口，也是各自跟看护阿姨说话。</p>
唐母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处处挑叶灵的毛病，叶灵自然也乐得清净，两人之间仿佛达成一种共识，都不愿意打破现有的平衡。</p>
所以，气氛并不尴尬。</p>
唐母吃完，叶灵收了碗筷去洗。</p>
顺便去值班室找主治医生询问唐母现在的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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