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陷入僵局。</p>
张军狠狠咬牙,像是……豁出去了。</p>
“如果你开除我,让我没活干,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p>
“你——流氓!无赖!想威胁我是吗?好,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魏工暴跳如雷,显然被气得不清,“你不是要跳吗?你跳啊!”</p>
恼怒之下,话没经脑子就脱口而出,唐献北想阻止都来不及。</p>
张军神色一怆,仰头看天:“好……你说的……”</p>
“不要!”唐献北一个猛扑,赶在张军真的跳下去之前,用尽全身力气把人往里一拽。</p>
张军整个人都从台上砸到水泥地面,痛呼一声,表情扭曲,身体也随之蜷缩起来。</p>
唐献北只觉手臂剧痛,像是断了,动都没办法动。</p>
一群人蜂拥上前,魏工已经傻在原地,看来吓得不轻。</p>
唐献北满头大汗,青筋毕露:“叫救护车——快!”</p>
当晚十点,两人被送到医院。</p>
张军骨折,唐献北肌肉拉伤。</p>
所以,等他再给叶灵回电话,已经是第二天上午。</p>
“老婆,在忙?”那边隐约传来敲键盘的声音。</p>
“嗯。”</p>
“吃午饭了吗?”</p>
“还没有。”</p>
唐献北听出来点苗头,试探着,“你……是不是心情不好?”</p>
“哦。”</p>
果然!</p>
他沉吟一瞬:“跟我有关?”</p>
“有一点。”叶灵实话实说,反正你自己要问的。</p>
“对不起啊,昨晚突发状况,没时间解释太多,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p>
叶灵见他这么上道,顿时觉得这人又进步了,但仍没什么好气:“你倒是别接,接了话没说清楚又挂断,吊人胃口……”</p>
“那我下次注意?”</p>
“……哦。”</p>
“没有,我开玩笑的,”唐献北笑呵呵,“老婆的电话不管再忙也还是要接,如果真的情况紧急,你也能理解的,对吧?”</p>
叶灵已经没什么脾气了,嘴上却道:“那可不一定,别对我期望太高。”</p>
“是是是……”</p>
“嗯?”尾音上挑。</p>
“不是不是……”</p>
“啊?”</p>
唐献北要疯了,想起以前刘琨教他的那招:“老婆,我这个月收入还不错。”</p>
“?”</p>
“给你买包,买鞋,买化妆品。”</p>
“啧,行啊,都开始贿赂人了,谁教你的?”</p>
“咳……刘琨。”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p>
叶灵眉开眼笑:“那我可真买了啊?”</p>
“买!”</p>
“谢谢老公!”</p>
唐献北长舒口气,“对了,你昨晚是不是有话跟我说?”</p>
“王婶儿打电话过来,说妈后天拆钢板,让回去一趟。我这边事太多,可能……”叶灵稍顿,“走不开。你看你有时间吗?”</p>
唐献北想了想,“暂时不确定。”</p>
“那怎么办?”</p>
两人都陷入沉默。</p>
良久,唐献北问:“你那边真的一点都抽不出空?”</p>
叶灵不喜欢他这个语气和问法,所以回答的时候也硬邦邦:“不能。”</p>
男人眉心稍蹙,没有像之前那样哄叶灵,只道:“……我再想想吧。”</p>
“嗯,你慢慢考虑,我去忙了。”</p>
通话结束。</p>
叶灵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无声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