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献北：“当然，我可能比袁静还要再难一点。”</p>
叶灵：“怎么说？”</p>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她有得选，而我没得选。”</p>
袁静可以选择靠自己，也可以选择靠刘琨。</p>
可唐献北没得选，他作为男人，天生就要挑起家庭的重担，成为别人的依靠。</p>
“其实你有的。”叶灵似笑非笑。</p>
“？”</p>
“怎么，你不会以为只有女人才能傍大款，男人就不可以傍富婆了？”</p>
唐献北笑容一僵。</p>
叶灵继续，“你看你长得吧，还行；身材呢，也过关；虽然脾气直了点，情商不够高，但这些都可以后天调教，加上学习能力不错，你应该很快就能改过来……”</p>
“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p>
“我想说，”叶灵眼珠一转，“其实，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有得选，用不着羡慕袁静。”</p>
男人的脸霎时黑如锅底。</p>
叶灵立马往边上挪，远离再远离：“你自己要问的，那我也不能说谎啊，是不是？”</p>
“是个屁！”吼声震天。</p>
女人浑身一颤：“那什么……我再去给袁静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公司没有。”</p>
说完，落荒而逃。</p>
留下唐献北一脸卒郁。</p>
他长得像小白脸吗？</p>
没有啊！</p>
……</p>
“小袁？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p>
袁静笑着叫了声“经理”，然后把包放到工位上，利索地打开电脑，“家里有点事，以为会耽搁很久，但实际上很快就搞定了，我想着还有工作没做完，干脆回来加班。”</p>
“你可够拼的！”</p>
“都是穷闹的。”</p>
“哈哈哈……人不怕穷，怕的是穷惯了。”</p>
而习惯成自然，当穷变得理直气壮，人生也就废了。</p>
袁静正色，旋即点头：“您说得对。”</p>
“别紧张，”经理拍了拍她肩膀，压低嗓子，“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价值的员工，好好干，未来可期。”</p>
“……谢谢您。”</p>
袁静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堆积郁结的愁闷都在这一刻得到救赎。</p>
她抓不住爱情，但至少还可以抓住工作。</p>
她在爱情上得不到回报，却能在工作中劳有所值。</p>
当晚，袁静加班到凌晨，直接在与公司同处一幢楼的酒店开了间钟点房，睡到早上八点，准备打卡上班。</p>
“各部门注意，九点整开大会，文件资料都准备好。”</p>
很快，整个办公室都动起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打印机吐纸的响动，以及茶水间里不时传出的杯盘叮咚……</p>
“静静，你要做汇报吗？”是和她同一批进来，被分到另一个部门的同事。</p>
“不做。我们部门是王姐上台。”</p>
“哦。我听说……”欲言又止。</p>
“嗯？”袁静这才将目光从手里的文件移开，正眼打量她，“听说什么？”</p>
“算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p>
“诶，哪有说一半留一半的？我好奇心都被你勾出来了。”</p>
“咳……那我只跟你悄悄说一下，别往外传。”</p>
袁静应得爽快：“行。”</p>
“就是……上海总部那边每年都会有一批优秀员工被安排出国学习，为期二十天，加上来回路上和学习期间的休假，满打满算应该有一个月……”</p>
袁静：“那是总部的事，跟我们宁江这边有什么关系？”</p>
“害，你倒是听我说完嘛。咱们公司这次也捞到一个名额。”</p>
“才一个？”</p>
“你还想有几个？往年可一个都没有！这回还是因为咱们上季度业绩排名挤进前三，总公司给的奖励。”</p>
“这么严格？”</p>
“拜托姐姐，带薪进修加旅游，吃住全部五星级，回来还带升职加薪的那种，全国三十六家分公司上万号员工都盯着呢，僧多粥少，你说严不严格？”</p>
袁静听完，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走吧，还有三分钟，去会议室了。”</p>
“静静，你想不想去？”</p>
“想有什么用？反正又轮不到我。”</p>
“哎呀，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你眼睛好像有点红，还有点肿，昨晚没睡好啊？”</p>
“应该是吧。”</p>
“怎么跟我一样失眠，据说时间长了会秃的……”</p>
九点整，会议准时开始。</p>
袁静坐在角落里，手里拿一个本子，边听边记。</p>
像她这种才进来半年的小员工在大会上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感，倒也避免了被过多关注。</p>
就在袁静以为这次会议和以往所有会议没什么不一样的时候，却冷不防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老大嘴里说出来。</p>
不是部门“老大”，是管理整个宁江分公司的“老大”，也是这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p>
全场安静了，她也傻掉。</p>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定了。”</p>
下面不知是谁吼了句：“为什么是她啊？”</p>
“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听说，这次我们分公司能拿到这个名额是因为上季度业绩排名靠前，而总公司那边又点名要求这次去学习的必须是踏踏实实跑业务的，换言之所有管理层和非业务人员都被排除在外。”</p>
“至于为什么是袁静，因为她上季度KPI指标考核第一！”</p>
所有反对的声音顿时歇菜。</p>
这就是能力在职场上的决定性作用。</p>
散会后。</p>
“小袁，恭喜啊！”</p>
“静静，你太厉害了！”</p>
“亲爱的，我有好多想买的化妆品，你能不能帮忙代购一下？”</p>
“还有我！我想买包……”</p>
刚出会议室，袁静就被团团围住，众人七嘴八舌。</p>
幸好经理及时出现，只肖一个眼神过去，瞬间鸟兽散。</p>
“小袁啊，你很不错，给咱们部门长脸了。”</p>
“谢谢经理！”</p>
“后天出发去上海，仔细收拾行李，要在国外待一个月呢，还有，别忘了护照。”</p>
这一整天袁静都是轻飘飘的，虽然工作还是照常进行，但心却有种不踏实感。</p>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落到她头上？</p>
几个小时之前，她连想都不敢想。</p>
巨大的惊喜让她忘了和刘琨的矛盾，也驱散了心中对未来的不确定。</p>
当晚，袁静还是住的酒店。</p>
第二天上班时间，她特地请了半天假趁刘琨不在的时候回家收拾东西。</p>
收拾完时间还早，又约叶灵出来吃午饭。</p>
“……有空吗？我请客。”</p>
“好啊。”</p>
两人约在袁静公司旁边的一家私房菜馆。</p>
叶灵到的时候，菜刚上齐。</p>
袁静连忙招呼她坐下：“知道你不吃高热量的东西，就点了一桌他们这里的素斋宴。”</p>
“谢谢。”</p>
“应该的，上次麻烦你了。”</p>
叶灵见她旁边放了个行李箱：“这是？”</p>
“出国学习一个月，刚回家收拾行李。”</p>
“刘琨知道吗？”</p>
袁静摇头：“我没告诉他，他也没给我打电话。”</p>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p>
“先拖着吧，也给彼此一段冷静思考的时间，接下来就走一步看一步了。”</p>
“这样也好。”</p>
“来，吃菜，尝尝这个鳕鱼豆腐，他家的招牌，又滑又嫩……”</p>
“好，我自己来，你也吃，不用给我夹。”</p>
一顿饭，吃得清雅爽口，两人说说笑笑，又着实心情愉悦。</p>
反正，袁静拖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整体状态看上去非常好。</p>
至于刘琨……</p>
晚上唐献北下班回来，叶灵还特意问起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