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胤正在看明天上庭文件。</p>
白日在外逍遥快乐，这会儿过凌晨赶工作，还真是‘辛勤’的很。</p>
嗡嗡嗡——</p>
看过去屏幕上的名字让他颇有深意一笑，然后指尖压着眼镜架，往鼻梁下方压了压。</p>
“这时候来电话，与满月小姐长谈一番？”</p>
商羡年未理会他话语中的调侃，左手按着电话，右手敲击着车窗。</p>
车子行驶在雪夜里，昏黄的光晕不间断洒落车内。</p>
他流光浮动的眸子忽明忽暗。</p>
目光落窗外，清晰流畅工笔描摹细长的眼尾翘着，这妍丽的气韵让料峭早春枝头那朵春盛的花儿都要避其锋芒。</p>
薄唇微启，语调慵懒。</p>
“挂个消息。”</p>
“哦？动真格了。”</p>
花胤来了兴趣，将文件合上，起身之际半框眼镜扔下来压上面，音儿里含着点点笑意。</p>
“满月？”</p>
“不，白清欢。”</p>
花胤漫步到吧台边，斟酒动作一顿，笑着道。</p>
“嗯，好名儿。”</p>
商羡年跟着翘了下唇，一掠而过，无迹可寻。</p>
的确是好名。</p>
白茶清欢无别事，闲庭等风也等你。</p>
清酒独酌了无趣，醉里梦花也梦你。</p>
咕咚咕咚——</p>
下坠的酒液撞着杯壁翻滚，滚出一阵醉人的酒香，他拿起侧身靠着也是一身懒骨。</p>
“白清欢就是满月？老幺，这是位有故事的女同学，不过好在你藏酒多能罩住。你想怎么挂。”</p>
怎么挂，这话问得有意思。</p>
早年商羡年不是没在暗网挂过，什么国内一级黑客，情报头子，征信社，事务所查到送上来的只有四个字。</p>
查无此人。</p>
而今，又挂。</p>
之前有件事需要暗地做，听说那位黑客界天才驳了他的需求。</p>
数额翻十倍人硬是瞅都不瞅一眼。</p>
他敛下眼睑，窗外昏黄灯晕闪过，桃花眼那刹黑的发凉。</p>
舌头玩味的舔过薄唇，音儿更轻，也越发恣意。</p>
“Luna。”</p>
噗！</p>
花胤一口酒喷出来，上次还嫌不够丢脸又来？</p>
电话那头悉悉索索一阵，花胤整理完才回话，“老幺，为了白小姐真不怕丢脸啊？成，你都说了我只管替你去办，到时候人不搭理可别找我发脾气啊，小祖宗。”</p>
嘟嘟——</p>
电话已经挂断。</p>
花胤静默几秒，嗤笑。</p>
翻了个白眼，有点小情绪。</p>
“德行，想追媳妇就你这脾气人都懒得搭理。”</p>
***</p>
翌日，九点多。</p>
因为下雪这阵天色才稍稍亮开些。</p>
紫荆公寓。</p>
满月窝沙发里，趴着，动作似一只懒狗，一只腿从毯子里伸出来搭上面，裤腿只到膝盖处。</p>
皮肤白皙光滑紧致，没一份赘肉，又细又白有点扎眼。</p>
嗡嗡——</p>
身下的手机震动把她吵醒，翻了个身，身体就在沙发边，搭在被子上的左脚伸出去抵着茶几边缘保持着为妙的平衡。</p>
她皱着眉翻出来，眉色间皆是不耐烦。</p>
扫过号码，附耳，张口就是法语。</p>
“讲。”</p>
“昨晚刚挂了个任务找你的，接不接。”</p>
“发来看看。”</p>
手机又是一阵震动，她坐起来抓抓头，黑发柔顺没片刻自然滑下去，还有几缕缠在脖颈，掩住性感的锁骨。</p>
人坐在光晕里，脸上的皮肤被窗外的雪景镀了层光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