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年不是遇见商羡年，她也没打算过生日的。</p>
何况，她的生日根本不是12.2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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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p>
12.24，风雪继续来袭，但今日的城里到处都是热闹非凡，放着圣诞歌迎接佳节。</p>
今日商羡年依旧很忙，过来陪满月用过早餐以后就赶去公司。</p>
而后一觉睡到一点多才醒。</p>
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脸皮发白，脸色发恹的下楼。</p>
桂嫂在沙发里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满月一下楼桂嫂就起身去厨房。</p>
“白小姐饿了吧，今天醒得晚一些。”</p>
“饿倒是不饿就有点渴。”</p>
下了楼就钻进厨房，口里发干发涩，头还有些发晕。</p>
初步判断，有点感冒的症状。</p>
桂嫂在准备午餐，抽空看了眼也发现她脸色不怎么好。</p>
“白小姐病了？”</p>
“没，只是昨晚睡的晚，还有点困倦。”</p>
桂嫂叹了声，眼神特别温和，“早知道我该给您熬点软糯的粥，早餐时白小姐就没吃多少，我把这事给忘了。”</p>
“没事，桂嫂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您的手艺我信得过，辛苦了。”</p>
端着保温杯从厨房出来，实在没什么精神直接倒沙发里，捞过遥控器无聊的翻着电视节目。</p>
今天圣诞节，好多综艺节目做了圣诞特辑以祝福搞笑为主。</p>
可这些搞笑的电视节目没一个让满月笑出来。</p>
不仅如此，她饱满额头上的虚汗越来越多，眼神也逐渐出现重影。</p>
不多时，午餐准备好，满月踱步过来看了眼一时心口有些发闷，就喝了杯水没什么胃口的上楼。</p>
“桂嫂，我再睡一会儿。”</p>
“那我把午餐温着，白小姐你醒了以后记得吃。还有，要是有什么事就联系我。”</p>
“谢谢桂嫂。”</p>
吃了颗感冒药她倒头继续睡，这一觉睡的特别深沉，等再次醒来时是快六点商羡年来的电话。</p>
不知什么事儿，从他语调来听兴致，心情都挺不错。</p>
“几点了，还在睡。”</p>
翻了个身，摸过额头一头都是冷汗。</p>
脸色，比窗外的白雪还要白。</p>
“我，有点困。”</p>
眉梢一拧，扭头看了眼热闹的街道，声线微凉，“昨天给司南上分太晚？”</p>
“不是这个，就……没什么，我现在就起床，在哪儿吃饭。”</p>
“商猛来接你，先在公司见一面，手边还有点事没完。”</p>
“噢。”</p>
应完，刚要挂电话，商羡年又补了句，“卿儿。”</p>
“什么。”</p>
“礼物准备好了吗。”</p>
翻了个白眼，她着实没什么精神较真，冷冷一句‘没有’就挂断。</p>
而被撂电话的还厚脸皮的笑出来。</p>
摔下手机，她一身疲乏的去到浴室洗漱，然后穿了身特别保暖的羽绒服出门了。</p>
商猛在来的途中，因为一起车祸现在还堵着没能挪动分毫。</p>
而室外飘着雪，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凉意沁骨。</p>
最后一丝耐心被磨光，她选择打车自己去。</p>
不过，她这边状况也没有多好，今晚车流剧增一路走走停停磨蹭着今天她为数不多的耐心。</p>
好不容易路程走了一半，这车是彻底堵着不动。</p>
一刻钟过去，没半点挪动的痕迹。</p>
付钱下车她打算徒步。</p>
“小姐。”</p>
转身要走时，司机临时叫着她。</p>
恹着一双秋水眸回头，此刻看人时的眼神是一片无温的凉意。</p>
“有事？”</p>
司机被这眼神震了下，心里一抖，慌张的指着她后背，“小，小姐你的头发。”</p>
“怎么了？”</p>
许是觉得满月不太友善，所以后半句司机憋了回去，连忙合上车窗什么都不再说。</p>
她眼神沉了一刻，捞出口袋里的糖一边剥一边走。</p>
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精神恍惚不怎么集中的她才发现四周的路人对她在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p>
声音很小她没听见，带着疑惑继续往前。</p>
可没走两步，双腿一阵刺痛。</p>
咚的一声突如其来的跪地上，吓得四周的路上躲避不及的躲到一边。</p>
满月想起身，可双腿一点力道没有，同时双手，整个身体的力道都像被抽干了一样。</p>
身体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体温也在急速下降。</p>
这拥挤热闹，人来人往中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帮她一把。</p>
满月托着疼痛无比的身体爬到一旁一个堆着垃圾的巷道里，僵硬的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捞出手机。</p>
去往蟾宫的途中，司南也被堵在车流里不前不后，车里放着赢惑年献唱的上部电视剧主题曲。</p>
唱得正高兴，满月的电话就进来了。</p>
“小姐姐这时候来电话，我今晚可是提前有约了。”</p>
电话里，先传过来的是一阵低弱的呼吸声，随后传来满月轻微细弱的呼救声。</p>
“司南，救，就我。”</p>
“满月！”</p>
“按着定，定位，来救，救我！”</p>
简短的通话到此结束。</p>
怔了一刻，司南才反应过来，拿着手机推门下车按着定为就狂奔。</p>
照着定位找来已经是七点多，整个街道都在放圣诞歌，三五成群的朋友，和相偎依忙着去约会的情侣。</p>
司南像个疯子，一身狼狈的找来。</p>
在堆放垃圾最里面的一个狭小角落找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p>
他不太确定眼前这人是满月还是……流浪汉。</p>
因为，狭小角落里这人是一头白发，裸露在外的手背不是滑腻有光泽而是很苍老。</p>
司南的呼吸都停止了，好不容易才把目光挪回手机，上面定位显示的确就是在这儿。</p>
一刻的走神。</p>
脚踝忽然一紧，司南吓得啊了一声，跟见了鬼似的往后跳开。</p>
“是我。”</p>
“满，满月？”</p>
他轻咳一声，为刚才吓得破音的尖叫而尴尬，但随即看到仰头看他的满月，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形容。</p>
十八岁的容貌的她，一瞬苍老了几十岁！</p>
她的那双眸子发青，像幽深空洞的深潭诡异骇人。</p>
“带我出国，现在，马上！”</p>
“满月，满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满月。”</p>
司南吓得六神无主，被从未见过的一幕刺激着所有的理智。</p>
“带我去德国，不然我会死！”</p>
满月揪着他的手，虽然再用力但力量很微弱，并颤抖不止。</p>
“好，我现在就带你出国，坚持一会儿坚持一会儿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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