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叉腰理直气壮道:“那有区别吗?我喜欢穿白衣你管得着吗,凭什么让我换掉?我看你们都猪油蒙了心,居然会这不谙世事小丫头片子当女君,还敢对我呼来喝去,大逆不道啊,没有我,你们修罗门早就断子绝孙了!”</p>
浅聆心睁开眼看着他道:“这么说,我们还得对你感恩戴德了?”</p>
神殿道:“没错,本座昏睡了些年,但是记性还是很好的,你们有三届没进献了,所以赶快进献三名圣女给我,不然我……”</p>
浅聆心打断:“不然如何?”</p>
神殿话语一噎,被上方女君那冷肃杀意的眼睛逼得如鲠在喉,浅聆心接着不客气道:“白痴废物,你的防御禁制早就成过去式了,你还当真以为魔门还需靠你庇护?”她站起身,尽显威仪逼视道:“本君让你换了这身衣服你没听见?还是要让人亲自帮你扒了这身皮?”</p>
顿时,几名鬼修罗得令上来,蛮横粗鲁的给他扒了一身白衣,给强行裹上了一条素人仆从穿的粗布衫,他欲哭无泪。</p>
浅聆心道:“修罗门不养闲人,你也不是被人高高在上捧着供奉的神,就该体会一下凡人过得烟火日子。明日起你别再回神殿,就住下人屋子,哪里有需要你往哪儿帮,敢有其他意见直接扫地出门,终生不得留用。”</p>
神殿被大喊大叫押下去了,花娘掩嘴底笑道:“如今见了这真神殿,想想当初那名白衣公子的样貌,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云泥之别,也难怪女君受不了他这般形象玷污。”</p>
离凤哼哼道:“我说嘛,原来那个神殿就是个行为不端上不了台面的主,怎么可能放着进献的美人不要,原来果然被李代桃僵了。哎女君,那位白衣公子呢,怎么好像你成为女君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p>
花娘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笑道:“干嘛,还惦记着人家的容貌呢,就算他在这也没有你的份,人家心里早就有了女君了,你就别惦记了。”</p>
二人还在一来一往斗嘴,浅聆心捏了捏额头有些头疼,不过想起那段对她而言美好幸福的日子,嘴角又不禁浮现浅浅笑意。</p>
那处神殿已不再是门人不可涉足禁地,但是浅聆心还是把它圈禁起来,毕竟这里面有着属于她的美好回忆,想一直这么封存着,不让别人进来破坏里面一草一木。</p>
浅聆心拿出怀中那张画,上面小相笔触稚拙,却充满妙趣横生的童真,想想这才与他分开不过一日,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起来。</p>
倒真应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境。</p>
这会,花娘从身后走来,她眼角眉梢尽显愁色,还欲言欲止模样,浅聆心看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是药斋没生意了,还是日子过得太无聊居安思危?”</p>
花娘嘴角抽了抽,在一旁石凳上坐下来,直言道:“我是见你无聊过来陪陪你来着,身为女君高高在上,是不是觉着特寂寞?”</p>
浅聆心不以为然坐下来,直接戳破道:“你不像是会藏得住心事,又支支吾吾拐弯抹角的人,以前直来直去的疯娘子哪去了?”</p>
花娘咳嗽两声,终于打开了话匣子,直奔主题:“女君,我想去看看那个混蛋死了没有,听说凌岚逸那个叛徒闯入仙宗将他大伤,是不是有这事。”</p>
浅聆心自然知道她所指那混蛋是谁,想必蓝冥馀受伤之事她都知道了,身在魔门却对千里之外的仙门之事关注得那么一清二楚,浅聆心有些佩服。便手指敲着桌案,说道:“没什么大事吧,只是被砍了一只手而已。”</p>
“什么!”花娘突然惊叫站起来,一脸担忧与震惊道:“这混蛋手都被人砍了一只?他平日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能受这样的屈辱,这凌岚逸肯定乘人之危,果然是个心狠手辣,阴毒奸险之徒。”</p>
浅聆心见她气得两脸通红,便道:“他去是为了玉灵鼎,应该不至于狠心伤人,那冥尊也该伤得不重。”</p>
花娘狐疑道:“那珩琅山灵器可还安好?”</p>
浅聆心道:“根据所派去仙山潜伏的探子来报,凌岚逸失手了逃脱了。”</p>
花娘还是思前顾后一阵担忧,上来拉起人道:“我还是不放心,不然你随我去趟珩琅宗吧。听说你之前在那修行过,仙山的路你肯定熟门熟路。我有好几十年不去那个地方了,说不定禁制阵法都改动过了,你帮帮我可好。咱悄悄去瞧一眼,瞧一眼就回来。”</p>
浅聆心见她祈求,也不好回绝,毕竟曾经这人帮过自己无数,总不能知恩不报。</p>
三日后便再次出了魔门,珩琅宗禁制确实有所改动,她们也只能深更半夜等山中宵禁之时,范围不那么严时潜入。</p>
还是找了处禁制最薄弱之处,就是杂物房那后山乱坟岗,花娘一落地看到身后层次不齐一大片坟茔土包吓得一激灵,差些没叫出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