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梦站在医院昏暗的走廊上,熙熙攘攘的医院里,有病人的哀嚎声,家属的痛哭声,还有的是对新生的感叹,有对手术后获得新生的感叹,有对新生婴儿出生的感激。
看着保温箱里这个皱巴巴的小小的脆弱的孩子,苏凌梦内心依旧非常的复杂。
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和郭彩霞就住在那栋小楼里,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她的母亲经常对她拳打脚踢,郭彩霞一有什么不顺心,就将她当成出气筒。
有时候她觉得很有可能她的母亲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她自嘲地笑道,真是可笑至极。
郭彩霞每天都会外出赌博,和自己所谓的牌友们,出门打牌,有时候赌输了,没钱了,她的那些个好姐妹们就会带她去做皮肉生意。
当她赌博再次输了钱,就会再次拿苏凌梦出气,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她的身上都是被打的伤痕,有一次,郭彩霞下手特别狠,郭彩霞打了她一顿后,就摔门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是她重感冒还没有好,然后伤口就感染发炎,高烧快四十度,快烧死在家里的时候,隔壁的老奶奶正好来家里借食用油,才喊人将她送进了医院,打点滴的时候返到血管里的血液,都是紫黑色的,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淌,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意识开始模糊,耳边都是嗡鸣声,索性抢救及时,她的这条命算是留下来了,她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了快要死亡的感觉,第一次离死神那么的近。
当她的意识渐渐开始回拢,她的母亲刚走进病房,就朝她大骂道,“小赔钱货,怎么还没死,真是命贱,还花老娘的钱,没死的话,起来跟着老娘回去,真是个废物,赔钱货,真是晦气,老娘还赶着回去打牌呢。”
即便苏凌梦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她刚刚才被救回来,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这样骂她,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刺痛了她以为冰冷的心,她以为自己已经坚不可摧,但只要她母亲的一句话,她的心就会再次鲜血淋漓,像是有人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心就像是破了一个口子,寒风呼呼的往进吹,让她仅剩的那丝有人情味的柔软的地方,也塌陷了,自己宛若一个冰冷的机器,让她以后就可以对郭彩霞说出的所有歹毒的话,都视若无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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