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福淳很可爱。”</p>
“是臣侍跟您的血脉。”</p>
“您别生气了好不好？”</p>
钟如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握住萧子鸾有些冰凉的手。</p>
“本王没有生气，就是气你隐瞒本王，都说年少妻夫老来伴，本王原以为会跟你白头到老呢。”</p>
萧子鸾有没有孩子，她不是那么在意，他若是喜欢过继给他一个就是了。</p>
怎么就……</p>
“殿下没有生气就好，是臣侍不好……辜负了殿下。”</p>
“臣侍也想跟殿下白头到老……”</p>
也许等殿下老了，身边就剩下他一个了，这样殿下就是他一个人的了。</p>
萧子鸾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有关于钟如凰的，有关于福淳的，还有关于侍书的。</p>
唯独没有萧家的。</p>
萧家早就不是他的归宿了。</p>
他甚至是怨恨萧家的。</p>
怨恨他的继父王氏磋磨他，害他身子不好，为了有个孩子吃了太多太多的苦。</p>
萧子鸾提的要求，都不是很难，所以钟如凰都答应了，包括正式纳侍书为小侍，包括让侍书当福淳的养父。</p>
该说的都说完了，萧子鸾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钟如凰的脸。</p>
“殿下，您这番容貌，合该有个身份高贵的王夫，能做您王夫这么多年，是阿鸾的福气，如今阿鸾要走了，祝您再得良缘。”</p>
话落，他的手垂了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了，失去了呼吸。</p>
钟如凰愣愣的看着没了呼吸的萧子鸾，默默的坐了好一会儿。</p>
一滴泪自她的眼角滑落，坠落在他的鬓角，没入他的发丝，了无痕迹。</p>
钟如凰是人，不是神。</p>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p>
何况萧子鸾是她的正夫，在她心里是不同的。</p>
女男之情没有，妻夫情份还是有的。</p>
萧子鸾离世，她自然是伤心的。</p>
她闭了闭眼，收起哀伤的情绪，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了出去。</p>
门外，跪了一地人，都是正院的下人。</p>
“范鱼，去准备王夫的后事吧。”</p>
钟如凰的嗓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p>
范鱼应了一声，就赶紧去准备了。</p>
侍书已经哽咽着哭了起来。</p>
“日后，侍书就是本王的小侍了，亦是三女君福淳的养父。”</p>
钟如凰淡淡的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正院。</p>
她心里也不好受，并不想看一群男人家哭哭啼啼的。</p>
何况，萧子鸾是上了玉牒的王夫，她还要给朝天城那边写折子呢。</p>
还要通知萧家主，萧子鸾去世的事。</p>
武王府变的素白一片。</p>
武王夫去世是大事。</p>
朝天关里，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全都来祭奠了。</p>
张臤枫他们作为侧室，自然是要给正夫守孝的，全都穿了一身白衣，按位份跪在灵堂里，给萧子鸾哭灵。</p>
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柏松影，领着福安，穿着白衣，魁梧的身子往那儿一跪，愣是比其他人高一个头，那叫一个显眼。</p>
孙盼女同样心情复杂，虽说他也盼着萧子鸾生个赔钱货，但绝对没有要咒他死的意思。</p>
要说心情最复杂的是谁，自然是弄玉了。</p>
弄玉原本就是萧子鸾陪嫁侍男，趁他不注意爬了床，有了身孕，正式有了名份。</p>
他想不通，他生圆圆时，难产成那样了，不也活了下来，何况是好好养着的萧子鸾，怎么就突然没了呢？</p>
弄玉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萧子鸾为了有个女嗣，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秘方，早就把身子喝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