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认出我？虽然‘牧’这个名字在西春大陆还比较常见，但是我的姓氏却有些稀有。”左牧心里想着走进了比试场。</p>
双方再一次互报了名字，种族与主修等级。</p>
“可能以为你是一个同名的罡族人了。”书灵对左牧说道。</p>
她观察着左牧视野里的羽大亮，发现他眼睛里只有严阵以待的谨慎，并没有观察到疑惑的迹象。说明他之前可能有过疑虑，但是马上以同名这个解释结束了猜测。</p>
毕竟谁都想不到左牧能改变自己的种族，还从十级直接到了二十一级。</p>
“好。”左牧放下了对于自己身份暴露的担忧，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直接朝着羽亮冲了过去。</p>
其实，他不怕羽亮发现自己就是左牧。虎灵家再怎么通缉也只不过是个银徽级别的势力。</p>
但是如果让人知道了自己改变了种族，恐怕会引起惊世哗然。运气再差点，自己深埋的两个秘密，纳世书和夺魂铸体术也被知晓的话，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p>
“当做是重名最好。”</p>
左牧一拳猛击在羽亮的脸上，近身羽亮根本不是问题。</p>
与比自己境界低这么多的灵族近身肉搏，甚至这个灵族没有突破壹微境，连第一只异兽都没有收服，这场战斗根本一点悬念都没有。</p>
围观的观众马上也明白了这一点，对这场战斗的看头又失望了。</p>
左牧因为突破了贰毫境，躯体等级自动升到了二十一级，对比没有突破壹微境的羽亮简直天差地别。</p>
这场战斗，简直是成年人殴打婴儿。</p>
所以对于羽亮来说最好的做法，应该是直接弃权，保存实力进行第三轮。</p>
然而他没有这么做。</p>
左牧没有用能力，只是拳拳到肉狠狠地揍在了羽亮的身上。他每打一拳，脑海里都在闪回全身是血的妹妹。</p>
他越使劲，他的血液就越沸腾，最后每一拳都包含着自己愤怒和仇恨。</p>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左牧战红了眼。</p>
然而就在这时，左牧忽然从羽亮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如野兽一般的自己。</p>
回过神来，发现羽大亮正在自己的拳头下努力地护着脑袋，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却还支撑着不倒下。</p>
除此之外，还有羽亮盯着地面的眼神。</p>
“这是什么？”</p>
左牧的脑子里一阵发懵。</p>
“是恨。”</p>
羽亮的眼里充满了恨，却像极了自己。</p>
“他在恨什么？”</p>
左牧停下了拳头，恍惚了。</p>
是在恨殴打他的左牧？是恨杀了他父亲的已故虎灵家公子？还是连带着怨恨整个银徽虎灵世家？</p>
不对，他在恨自己。</p>
左牧终于明白了，羽亮不投降的原因，以及他的眼神与自己的相似之处。</p>
他在恨自己的弱小，就像一个月前的左牧一样。</p>
左牧停下了攻击，缓缓站直了身体。然后片刻后，默默地朝比试场边界走去，直到走出了界外才开口说了一句：</p>
“我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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