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安摇摇头：“我希望你是这个意思。”</p>
“前辈......”言秋日咬着下唇，嗫嚅着道。</p>
柳玉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此事已出，事态比我所想进展过快，我不能再让你们冒险。”</p>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p>
柳玉安就那么凝望着天上那钩月，黑漆漆的夜空，只有那么细细伶仃的一丝丝黄光。</p>
言秋日许久之后开口：“前辈，那你就呢？你会因危险而收手吗？二王爷可是个浑人，他后面的每一步都会越走越快，越行越狠。”</p>
柳玉安扬头不语。</p>
桌上的小灯，被一阵夏风吹熄了。</p>
柳玉安却不顾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转过头来运了个功力，点个掌心焰，托亮了一桌，却只是为了方便。</p>
言秋日道：“前辈想做月亮。”</p>
柳玉安抬头看着言秋日。一汪眼眸，清澈深沉：“抱着必死的心做月亮，黑暗中给予亮光。言兄还是把我说的太伟大了些。”声音多了几分戏谑。</p>
言秋日笑笑，道：“前辈如此执着，是为了什么？有人说前辈如此行事，是为了他日新君继位，能以首功得一世荣华富贵，尊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如此说来，前辈还当真算不得伟大呢。”也是戏谑调侃。</p>
柳玉安垂眉，似乎喃喃自语，声音极低道：“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p>
言秋日笑笑，轻轻点点头。</p>
这一番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对话，又到此戛然而止。不管是否有一语双关，是否有言尽意未止，都结束了。饭菜无人再动，两个聪慧的少年人都是揣着自己的心思。</p>
良久。</p>
言秋日道：“前辈，你做这些，后悔么？”</p>
柳玉安看着言秋日，道：“亦余心之所善兮——”</p>
言秋日道：“虽九死，其犹未悔。前辈，我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