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既然你对我的身份清清楚楚，想必也就认同我的专业水平。我既然说了不是，那就一定不是，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p>
这位小美女对他的头衔如数家珍，可见也是他的崇拜之一，他不介意给她一个机会。</p>
到时候姐妹双飞，也是种前所未有的新体验。</p>
梁琳冷声道：“许长乐，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要叫保安把你赶出去了！人家汪总都说不是了，你还问什么问？哪怕你把最高美院的教授叫过来，这画也变不成你姐姐的！”</p>
周围议论纷纷，每一句嘲讽、每一声嘲笑，都像刀子一样，凌迟着沈初菡，让她无地自容。</p>
她朝许长乐摇了摇头，低声道：“长乐，算了。”</p>
事情是她引起的，她无法自证那幅画是她的，还连累许长乐一起被骂，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p>
梁暖对许长乐道：“许小姐，我和沈初菡的画风的确很像，所以你这种非专业人士，可能觉得我们的画一样。但是汪总是大师，他给出的判断，你应该虚心接受。”</p>
意思就是，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p>
“说得好。”许长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忽然看向了一个方向，“您来了，说两句？”</p>
其他人不由自主全都跟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然后齐齐一头雾水。</p>
她让一个流浪汉说什么？</p>
不是，流浪汉是怎么进展馆里边来的？</p>
郁山嘴里叼着根牙签，闲闲地抱着胳膊：“让老子和这群饭桶说啥子哦？长眼的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娃子画的嘛！”</p>
周围人全都笑出了声。</p>
谁也不会把一个流浪汉的话当真。</p>
梁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长乐，你问他，还不如去问问那个擦展板的阿姨。起码人家在这里工作，说不定还有点艺术细胞呢。”</p>
梁暖也笑了，不过她没有梁琳这么放肆，笑得很腼腆。</p>
她不无讽刺地说：“许小姐，你刚才吐的血不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与其在这里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如去医院检查一下大脑。”</p>
沈初菡急得眼眶通红：“长乐，算了，我们走吧。”</p>
梁暖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梁琳道：“我们也去五楼吧，郁山教授差不多要到了。”</p>
周围有人恍然：“怪不得画得这么好，原来是要拜到郁山教授门下的。”</p>
“可是郁山教授的要求是出了名的严诶，这几年他都没收徒弟呢。”</p>
一听这话，梁琳顿时反驳：“知道为什么没收吗？就是等着我妹妹呢！我妹妹画得这么好，他会不收吗？”</p>
梁琳经常听梁暖念叨郁山，所以自己也去查过，被郁山的荣誉奖项着实惊了个够呛。</p>
要是梁暖真能当了郁山的学生，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与有荣焉。</p>
“郁山教授也该收个学生了，不然一身本事他教给谁？”</p>
“是啊，这位小姐画得这么好，郁教授一定会喜欢的。”</p>
和沈初菡不同，梁暖收到的，是满满的羡慕和称赞。</p>
她扬唇微笑，志得意满，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郁山的唯一学生。</p>
“臭死了。”经过那位“流浪汉”身边的时候，梁琳无比嫌弃地捂住鼻子，大声问道，“保安呢？还不赶紧把他赶出去！简直影响别人的看展心情！”</p>
梁暖没有阻止。</p>
几名保安急忙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见后边有人大喊：“郁老师，您在这儿啊，可让我们找了半天！”</p>
这次画展的几位主办人员，还有银城艺术家协会的几名理事，乌泱泱跑过来一片。</p>
“郁教授好。”</p>
“郁老师好久不见！”</p>
“刚看见了郁教授的新作，真是出神入化！”</p>
刚才嘈杂一片的围观群众们，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p>
他们怔怔地看着被一群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围起来的流浪汉，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p>
而梁暖，在听见“郁教授”这个称呼时，一张小脸血色尽褪，惨白无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