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秋云打断三人，面朝黄氏道，“四婶，既然秋梦的胳膊不是摔的扭的，你不如领回家好好盘问一下堂妹昨晚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奇遇，和这位小哥有什么纠葛，最好坐下来好好详谈。再在我这小店闹下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秋梦被个男子戏弄，你不愿意要脸，我还要做生意呢。”</p>
“对，这位老板说的对。”</p>
蒋小虎举双手赞成秋云的话。</p>
“我本来约了秋梦就有话要说，正好把昨晚提的事一并商量商量。走吧，带我去你家。”</p>
黄氏不愿意：“什么脏的臭的东西，还想跨进我家门，呸，做梦。”</p>
“我是不是做梦。”蒋小虎问秋梦。</p>
秋梦无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清白之身都被这混蛋污了，还能怎么着。</p>
她蒙住黄氏耳朵，耳语了两句，黄氏听完，脸色由白转青。她再次朝蒋小虎剐了两眼，一摔帕子，率先走出门。</p>
“跟上来。”秋梦银牙咬碎，朝蒋小虎招招小手。</p>
张家依旧是那方小院，院里支着晒衣杆，晾着永远晒不干的衣裳。几只新养的小鸡正随厨娘手中洒的谷糠打转，听见炮仗似的脚步声，吓的抛下口粮四处逃命。</p>
黄氏领着女儿和蒋小虎铁青着一张脸进到院里，厨娘见有陌生男子，洒掉手中所剩谷糠，退到厨房去。</p>
张奇因为傅师傅的事不在家，透过书房开着的窗户，张家两个儿子正趴在练字的书桌上睡的正酣。</p>
黄氏只能带蒋小虎在大开门的前厅坐下，憋着一肚子对他的怨气，没功夫招待他，只顾在上首坐定，连女儿也不想理。</p>
秋梦挺没意思的，只好手转绢帕走到她娘身后站定。</p>
蒋小虎自来熟的找椅子坐，旁边案几上有葵瓜子，他毫不客气的拿起就磕。</p>
“说说吧，你准备怎么个交代。”</p>
在路上秋梦已经把来龙去脉说与黄氏听，只不过隐去在傅家门口的遭遇，她娘气的七窍生烟，在她臂上揪出无数个青疙瘩。</p>
黄氏暗中咬牙切齿道：“为娘平时教你的东西全付之东流，我看不出那混蛋哪点像有钱的样子。”秋梦帮蒋小虎辩驳：“他说了没问题。”</p>
到了自家的主场，黄氏要好好盘问一番，如果这小子有钱到也罢，要是没钱，哼，看她送不送他上衙门吃牢饭。</p>
“你快别得得得了，娘问你话呢。”</p>
秋梦见蒋小虎光顾着吃，露出不满来，这人真没正经的。</p>
“要什么交代啊大婶？”</p>
“叫谁大婶。”</p>
黄氏气的跺脚，搞不好以后得叫我娘，死小子。</p>
“娶她就娶她呗。既然有这么个说法，我也不能白糟蹋人姑娘，显得我很没担当，我蒋小虎一向说话算话，过几天就派人来提亲。”</p>
“你别把主都做了，提亲也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p>
“又不是娶你，要你同意？”</p>
蒋小虎张开手，瓜子壳落在青石地面上，他撩起眼皮带点看笑话的意思，瞧着黄氏。</p>
“赏你一耳光。”黄氏用好胳膊比了个空巴掌，“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你说娶就娶，你把眼睛再张大点，别眨眼，但愿你活到八十岁那天能看到哪家老丈人把他的无盐女嫁给你，真是没规矩的混小子。”</p>
“规矩规矩，官不大派头不小，好吧，到底要什么，赶快说。”蒋小虎不耐烦地把双腿挂在扶手上，吊儿郎当的晃着。</p>
“要娶我女儿，首先嘛……”黄氏满意的目光从秋梦头脚扫过，“五百两的彩礼是一定不能少，然后嘛……”</p>
“五百两彩礼，凤冠霞帔都可以，至于别的嘛，不答应。”蒋小虎挥手打断黄氏的话，斩钉截铁的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