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最重承诺。”秋云将两人的小指头勾在一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去吧……”在他头上拍了拍。</p>
微明摸了摸头顶，他觉得自己像某种忠诚的动物。为了一饱口福，他当然拿出看家的本领，把鼻子前端往外送出去。他沿着门槛绕了绕，用脚踢开地上的泥沙，把头埋下去，几乎要凑到脏兮兮的土里，这时候，什么傲娇的劲头全消失了，埋藏在泥巴里，尘埃里，垃圾里的污秽，全给掘出来。</p>
“有卤猪蹄，炒栗子，酥饼，五香糕，糖薄脆，糖榧，雪花酥……”</p>
微明眯起眼睛陶醉地说，整个人仿若已经跟着味道去了。</p>
“说重点！！”秋云捏了捏他的鼻子。</p>
他发出两声小猪似的哼哼声，又闻了一阵，才皱起眉，认真说道，“又血腥味，院子味道更浓。”</p>
他抱起手臂，抬头望着秋云，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样子。</p>
“一流，把门打开。”</p>
这时候不能墨守成规，再不用点非法的手段，什么时候用。</p>
“得令。”</p>
江一流从兜里掏出常备的铁丝，弓身扎进锁眼里。</p>
“这是犯法的。”</p>
微明在旁企图阻止，被秋云拦住，人被圈在她的手臂里，动弹不得，微明抬脸问她：“什么叫做赛福超莎？”</p>
门开了，一阵风从里头卷裹出来，空落落的院子里，扔着两条不要的凳脚，几只破碎的陶碗，还有几根风干的猪骨头，那颗梧桐树下堆满落叶，下雨积湿水，发出一股霉味。</p>
江一流手里的棍棒换了手，裘山亭也走上前，他展臂，秋云和微明被他推到身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谈进门，用长棍在扫开地上的落叶和垃圾。秋云抱起微明跟随二人身后。</p>
堂屋那间门形同虚设，江一流一脚踢开，屋里放着一张四方桌，缺了腿，用几块碎瓦垫平，靠墙的一面大柜子，裘山亭用棒子挑着锁，用力一掀，里面赫然放着一套打眼的黑衣服。</p>
“我捞出来，你们让开些。”</p>
棍子挑了衣服出来，秋云认得，“是他没错。”</p>
微明捡起地上扔的两只筷子，蹲下神，翻开衣服，指着裤子道，“这里有血。”</p>
“是了，程渊扎中他的腿，血染红他的裤子。”秋云微微走神道，“让他给跑了？难道真是沈千让他来杀我？”</p>
“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叫做赛福超莎呢？”</p>
微明扔开小棍，他打断秋云的思路，吵着要她回答他的问题。秋云晾了他一会儿，心里知道，这事急不得，她总觉得不对，如果沈千要来杀她，怎么会死的这么蹊跷？还死在她前头，那男子若知道沈千没了，何必再背负一条人命，大可以带着钱远走高飞。可到底是什么人呢？</p>
“快告诉我啊秋云。”</p>
秋云被他吵的心烦，一面把他推给江一流，一面朝外头走。</p>
“赛过福尔摩斯，超越阿加莎。”秋云心里想，“我告诉你，你也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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