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程渊说用饭,驼铃像吐出一长串菜名。</p>
“烙锅、豆米火锅、酸辣汤、酸汤鱼、糯米夹烤香猪、酥皮鸭、老祖卤猪脚、清汤米酒……”</p>
“得得得……”程渊打住,“你这张嘴啊,一打开就跟涨水决堤似的。”摸着下巴想了会儿,程渊道,“有肉有菜,肉当比菜多,元豹和元狐一早念叨开荤,不能亏待他俩。”</p>
站在驼铃身后的元豹和元狐一口唾沫梗在喉咙里,怎么馋的如此明显么?元狐没憋住,驼铃说的,每一个他都想吃紧,咽口水的声音略大,众人齐刷刷看向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p>
“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饿了。”</p>
程渊笑着拉起秋云的手,拍拍元狐的肩膀:“走吧,可别饿着我的救命恩人。”</p>
暗中元豹支拐子去戳元狐,悄声道:“就你沉不住气,待我回去告诉师傅,可不骂你丢分份。”</p>
“咱是饿了。”元狐委屈道。</p>
元豹还欲指责他师弟,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噜响了,他双颊一红,昂头看外面天,遮掩道:“怎么这青天白日还打雷呢?”</p>
驼铃暗自发笑,他几步绕过走前头的程渊和秋云,冲店中嚷嚷道:“菜什么的先靠后,米饭打三斤来,老天爷腹中空空,打惊雷骇人呢。”</p>
说的元豹双颊更赤,他自家师弟在一旁忍笑不敢发。</p>
这一顿饭,元豹和元狐动作是拘谨,但胃口着实不小,犹如风卷残云,十分尽兴。吃罢饭,驼铃三人又打趣了两句,便各自歇息。</p>
程渊有无数话未与秋云说完,两人早早吹灯,大被同眠。</p>
时隔多日,重新枕住那双长臂,秋云像怕程渊突然消失似的,右手紧紧捏住他的内衫,即便程渊拥她入怀,间中有隔阂,她也不愿放开。</p>
“再说我是如何找到你的,这也是奇了。我收敛了祖父的遗骸,不顾村民挽留,便要来寻你。我们从牛家村离开,村民们结伴相送,出了村口,仍不归。我们一边走一边问,三天后,到达离州府不远的一处县城,这里是关口,再前去却要通关的手牌。原来剿匪的凌家军怕有匪流窜,故在此设障,以盘查。我们哪里有通关的手牌,得去向府衙报备。谁知我刚说完姓名和家乡,县官就将我们请入后衙,没多久,来了十几个衣着戎装的士兵,外头停着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将我们送到此地。”</p>
程渊紧紧搂住秋云叹息:“老天保佑,我还能再见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是好。那你呢,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光说我的事,你的经历我还一点也不晓得呢。”</p>
秋云隐去侯逢道和她坦诚相谈的话,也瞒去侯逢道对她的心意,将余下事一五一十告诉程渊。</p>
当听到她差点遭受大当家的染指,程渊收紧双臂,将怀中人抱的更紧。</p>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做丈夫的,没有保护好妻子,简直太该死。”</p>
秋云轻轻叹道:“世事无常,哪能凡事皆有防备。你也不能永远伴着我,在我身边没有护好我,是你的不是,可没有你,我也该具备抵抗恶徒的能力。”</p>
“娘子,我知道。”程渊轻轻吻她细瓷般的脸颊,雪白的粉颈,以至更深的地方,他嘟嘟囔囔的说,“你一向是能文能武,不卑不亢,这是我爱你,敬重你的原因。”</p>
他的话,秋云只能听个大概,她的耳朵,她整个人,被程渊潮水般的热情所淹没,她颤抖的呻吟,带着欢愉接受这份令人窒息的欲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