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几尾金针准确无误地刺入白无药颈后穴道,沈令云的声音很是压抑,“休息吧。”</p>
“怎么样?她受伤了?严不严重?”萧子鸿只见白无药脑袋一歪,就被沈令云打横抱了起来,紧张地问道。</p>
药农们也都关切地望着这边。</p>
没有白无药,大家早就死透了,加上先前对她已经心存感恩,此刻恨不得替她受伤才好。</p>
望着这群前半日要打要杀,眼下却面貌迥然之人,沈令云眸子内,几不可见地掠过叫做讥诮的情绪,仅仅瞬间又恢复清朗,快的好像根本没有波动过。</p>
他对始终盯着他怀中之人的萧子鸿礼节性地笑了笑:“她没事,看在本座夫人如此出力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呢?”</p>
“表……表示?”萧子鸿一愣。</p>
“不愿意吗?”沈令云往旁边侧移了两步,绕过他朝前走去,“那就算了。”</p>
萧子鸿挠挠头,猛然反过味来:“啊,表示!哈哈,应该表示,我愿意的,愿意!”</p>
纯蓝衣袍随风张袂,半刻也没停下,只管渐行渐远。</p>
“……”萧子鸿抬手蹭蹭鼻子,却蹭到一根扯着痛觉神经的金针,他龇牙咧嘴收回手,随即把明烈的一张俊脸,朝向惊魂未定的秋飒和路萱。</p>
夫妻两人此刻双双瘫在地上,互相顶着肩支撑身体,劫后余生,笑的比哭还难看。</p>
“顾长堑!”萧子鸿喊。</p>
“在!”缇衣男子抱刀上前。</p>
萧子鸿手一挥:“把秋飒、路萱拘起来,他们勾结妖族,罪证确凿,可不是愿赌服输离开村子那么简单了,待医试结束后依法处置!”</p>
“遵命!”</p>
令出如山,掷地有声,一唱一和好像真是那么回事。</p>
秋飒顿时气笑了:“萧三废你有病吧!医长大人走了也轮不到你蹦哒啊,知道我爷爷谁吗?沈令云想拘我还得问问我爷爷同不同意呢,你凭什么敢拘我?”</p>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把你这病态玩意儿放杏林村祸害乡里,说明你那身为药丞的爷爷更有病!”论骂人,萧子鸿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上下嘴唇一碰就骂的对方一桶狗血淋了头。</p>
而他骂人的字眼,不禁令闻者心惊胆战!</p>
哎你这小子,年少轻狂不把秋飒放在眼里就算了,怎么连秋家最粗最大的那根顶梁柱也敢骂啊!</p>
药丞,虽比医长和药长低了一级,却握有整个济澜医殿所有药材的购销实权。</p>
这么说吧,上至医长医令、药长药丞,下至侍医掌药、学徒学工,炼丹制药,诊病抓方,去哪取药?</p>
藏药府嘛!</p>
与医长同级的药长老人家常年游历在外,鲜少回殿,藏药府便一直由药丞秋杰松全权掌理,说不得沈令云还真得给秋飒的这位爷爷几分薄面。</p>
谁知现在却被萧子鸿骂的不成人形!</p>
“你!你……”秋飒气的一张不算难看的脸成了猪肝色,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什么东西来。</p>
路萱见他如此不济,肩膀一抖,不再撑着他,拍了屁股起身,代夫上阵:“萧三废,你不过一个连续五年晕倒在医试第三场上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吆五喝六,仔细药丞大人撕烂你的嘴!”</p>
攻敌攻短,路萱这几句话反击的颇具水准。</p>
“放屁!哪来的五年?明明四年,四年好不好!爷爷今年就是一雪前耻来的!”萧子鸿登时被踩了尾巴跳起来。</p>
“咳!”他的带刀护卫在旁边冷着脸重重一咳,淡定,要不要拘人了!</p>
萧子鸿硬生生将重点扯回来:“顾长堑,你告诉他们,本宫凭的是什么,有没有资格治他们!”</p>
呸!大言不惭……</p>
等、等等!</p>
本……本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