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没用的，天烨给我。”冷赋雪伸手要道。</p>
白无药：“真的不能给。”</p>
冷赋雪脸一沉：“白无药，你别欺人太甚！”</p>
白无药：“我……”你跑我这来，管我要人，到底谁欺人太甚啊！</p>
“你别忘了，你与我还有个私约，虽然我未亲自交出银叶金果，但是你从我这里要走了银叶金果的位置，等于我已履约，而我现在放弃婚旨，你也就没有离开东湛的必要了，还有我徒高竞微的仇，一笔勾销，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冷赋雪喝问。</p>
白无药：“……”</p>
若早一天冷赋雪这样说，她定入不了心，毕竟她是一定会离开东湛的。而此刻，一想到离开东湛，留沈令云一个人因失了本命灵源慢慢死去，她就有些难过。</p>
冷赋雪道：“算我欠你个人情。”</p>
这般软硬兼施，看来铁了心也要得到奔水天烨了。</p>
白无药知她行事磊落，恩怨分明，要了天烨倒也不会做什么坏事，她在烟湖曾拼命救过自己与沈令云，怎么说都是欠了她的人情才对。</p>
“拿好隐刺，天烨就会跟着你了。”白无药揉揉眉心，递出金剑，“但他做不成你的验，他出不来，你的能力也放不了他，只能言语沟通。”</p>
冷赋雪接过小剑，道声“多谢”，带着奔水天烨，风风火火地走了。</p>
白无药不是没瞧出，冷赋雪讨要天烨并非真的做验，她又不是瑞兽厅月渠那种兽医，要什么妖兽活验啊。</p>
究竟为何，白无药没问，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装满了沈令云。</p>
恰巧一缕药味从门口飘过。</p>
龙丘看了看坏掉的房门，端着药汤径自向前走。</p>
白无药便驱身跟了上去。</p>
千仞院只有一间主房。</p>
自打白无药住进来后，沈令云大多数时间都宿在济澜医殿的炼药房，现在沈令云受伤颇重，白无药便将卧房又让了出来，方才坏掉的，不过是伙房旁边一间放杂物的小厢房。</p>
沈令云始终昏昏沉沉地睡着。</p>
八名守护武者立在门外。</p>
安陵和鸢飞在里面。</p>
龙丘听得出后边跟着白无药，但他并没有回头去看。</p>
这个满面疮疤、脾气和善的老管家，脚步轻缓地将托盘放在床榻旁的几上，侧身一坐，就要给沈令云喂药。</p>
“我来。”白无药道。</p>
龙丘让在了一边。</p>
白无药舀一勺黑黄黑黄的药汤，轻轻吹凉，一股异常苦涩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令她心肝脾胃肾都苦的颤了两颤。</p>
她常年不离药，从没觉得哪个药有这碗苦。</p>
沈令云是有知觉的，木勺碰到嘴，他就自动启开血色全无的唇瓣，将药汁吞了下去。</p>
男人眉头皱了皱。</p>
“令云？”白无药唤。</p>
“嗯……”听出她的声音，沈令云奋力撑了撑眼皮，挣扎了良久，终究没能撑开。</p>
白无药鼻息立刻堵住了。</p>
这一碗药，似乎喂了几个春秋，沉滞冗长。</p>
“夫人……”喝完药，沈令云的状况仿佛好了一些，虽然仍未睁眼，但勉能说话了。</p>
“你……”白无药想到无歇那封信，一时嗫嚅。</p>
沈令云静静地等她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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