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摸了摸那只眼，本人似乎未觉异常。</p>
难道他那眼并不是天生红赤，而是有什么病症？那么，这一脸青记，是否也会消退？</p>
“月渠，吃完了吗？”白无药松开对九沧的钳制，招呼道，“烦请你给我这位朋友诊个脉。”</p>
“我是兽医，不会治人。”月渠早就闲坐着等她醒了，话如此说，但还是很给她面子，上前为九沧扶脉。</p>
他一走近，便带来沉香的甜凉气味。</p>
九沧却揣着两只手，十分不配合。</p>
“算了，等以后找令云帮他看吧。”白无药见他抵触，而月渠确是兽医，便不强迫了。</p>
不过，一说起沈令云，月渠冷冷拂袖：“打消念头吧，他已经是妖族那边的人了，你还不如找药长大人或医令大人给这位兄台看诊来的现实。”</p>
“舌头底下压死人，你们医殿自己人也要污蔑你们殿首大人吗？”白无药缓缓站起，身上无数玉珠发出清脆的声响。</p>
“污蔑？”月渠素来敢于直言，“你可知，皇都被阵法隔着，虽里外不通，却可以瞧得清景象，新皇陛下派人监察敌情动向，你猜，看到了什么？”</p>
不用猜。</p>
定非什么好事。</p>
白无药抿唇懒得答。</p>
“我们伟大的殿首大人，第二天就成了妖族的天医，被天泅帝君奉为座上贵宾，相携同游都城啊！”月渠冷笑连连，“再加上胜安宫变时种种迹象，你还要说这是污蔑吗？”</p>
……令云活着！</p>
与其相信他与天泅“相携同游”，白无药更信他是被胁迫了，彼时他一个人在八星院，墟境之门突然大开，他有何力量自保？有何力量逃脱？</p>
活着，便好。</p>
月渠瞧不见白无药面甲下的表情，但知她与沈令云曾情深义重，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正了解谁呢？这事也断不会牵连你，众所周知，若无你，便无新皇，无官民，无东湛国了。”</p>
白无药默了片刻，“负责监察敌情的，是谁？”</p>
“呵，陛下目前手上的主要兵力就是靖武军了，而靖武军现任的主子，”月渠蓦地笑了，然后打趣地把她从头观到脚，“正是您啊，传宝将军。”</p>
这么巧？</p>
“此女倒与我有缘。”白无药拍了拍身上的招摇甲衣。</p>
“女？”月渠一怔，继而长笑，“哈哈，好好一男儿，涂脂抹粉，扭曲变态，确不是个纯正爷们！哈哈……”</p>
大概身体受了委屈，嘴上得到宣泄就要尽情放肆，他笑的爽朗，笑的张扬，笑的好不快意。</p>
白无药站远两步，“传宝将军是男的？”</p>
月渠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如假包换。”</p>
“他……喜欢男的？”</p>
“男女通吃。”</p>
哇喔，玩的好刺激！</p>
某女失礼地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p>
月渠脸又红了，“把你脑子里的画面忘掉！我告诉你，向传宝有仇必报，心胸狭小，你扒了他的宝贝锁甲，他逮到机会一定扒了你的皮。”</p>
向？啊！</p>
白无药终于反刍回味起月渠的话，此变态的爹是镇护将军，也就是向冠达来着。</p>
向冠达已死，算是为国捐躯，他的儿子理应得到崇高荣誉，新皇陛下委以重任无可非议……等一下！</p>
“向传宝是不是曾被令云拒医过？”白无药顺便联想起了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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