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渠未能炼出冰筋散,我直到将你们全部击伤,也不会摘下面甲,我想让你们看看,我一个人,抵得过千军万马,我家令云指哪我便会打哪,他想要什么我便会替他得到什么,根本无须背叛谁投靠谁恁般麻烦。”白无药道,“所以,恳请你们在事情明朗之前,不要再诬陷他,好吗?”</p>
她面朝众人,拱手。</p>
说了那么多,只为最后这一句。</p>
众皆动容,久久难平,不约而同齐声呼喝道:“谨遵恩主之命!谨遵恩主之命!”</p>
“谨遵恩主之命!”姜荣叫的最大声。</p>
“谨遵恩主之命!”月渠声音闷沉。</p>
九沧也不禁弯了弯腰。</p>
群情澎湃之际,突有一声远远传来:“真的是无药来了吗?是无药吗?”</p>
一连两问,难掩急切。</p>
“萧三哥!”一听那音,白无药也扬高了声。</p>
火苗簇动中,淡淡一袭纯白耀眼非常,萧子鸿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她,脑子里霎时嗡响,眼眶不自觉红了。</p>
如今这位新皇陛下手提鸣阳剑,白衣如皑雪,朗旭如初阳,剑眉星眸里,成长出一些成熟的魅力。</p>
他一顿没顿,坚定地向白无药行去。</p>
白无药站在原地,轻绽梨涡。</p>
“参加陛下!”月渠和姜荣跪拜行礼。</p>
中了冰筋散的也山呼:“参见皇王陛下!”</p>
振聋发聩的声音撞在山壁上,击打出了无数这种回响,似乎山河都在向萧子鸿俯首参拜。</p>
他充耳不闻,眼中,唯有一人。</p>
她活着,她逃了出来,甚好!</p>
“萧三哥,你憔悴了。”白无药见他眼眶里潮湿一片,怕这一国皇王当众哭出来,打趣地道。</p>
“是吗?”萧子鸿抬手摸了摸下巴颏,果然有些胡茬扎手,“我……我着急来……”</p>
白无药唇角提起,张开手臂,轻轻拥住他:“萧三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p>
萧子鸿顿时说不上话来了,气息驳乱,险些哽咽。</p>
好久不见……其实也没多久。</p>
这期间发生的事太多了,他受到的压力也太大了,一声“你还好吗”,再寻常不过的招呼,足够告慰他所经历的一切苦难!</p>
白无药拍了拍他的背,抽开身来。</p>
胸前一空,萧子鸿竖垂的手才有了反应,他一把捞住白无药的肩,再次拥抱,闷闷地道:“不好!我很不好!”</p>
“嗯,看得出来。”白无药由他抱着,直到他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p>
良久,萧子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你好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受伤?天泅呢?他还活着吗?”</p>
这种连串的问题,白无药素来无力,捡着自认重要的道:“我,也有点不好,说来话长……”她看看四周。</p>
继位没几天的新皇陛下这才随着她的视线瞧见,他的臣子,他的军队,冰雕一般只留头能动地一个个矗立着,咕噜噜的眼珠子回避着他的目光,看他们那姿势,宛若正在攻击什么。</p>
萧子鸿怔了怔,“无药,冷赋雪说你在葫芦谷,叫我驰援,你……怎么不等我,就惹出了这么大阵仗?”</p>
“说来话长。”白无药身不由己地重复道。</p>
“长话短说。”萧子鸿倒是不介意先听个故事。</p>
白无药怕自己匮乏的词句叙述不清前因后果,便低头看向跪着的月渠和姜荣道:“还是让新任医长大人和少将军解释解释吧。”</p>
“新任医长?”萧子鸿诧异地一瞅月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