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宥激动地搓起了手。</p>
“这次多亏你心细，密切注视着白无药的动向，使我得知她来了谷中，早做安排与她相认，不仅我自己当了医长，还与她有了纠葛。”月渠摩挲了几下右手拇指上的沉香木戒，“接下来，把所有人力化整为零，混进靖武军，以备举事。”</p>
“是！”明宥领命，“哦对了，您要我查被路萱捉住的那小子，有眉目了，她叫乔乔，乃亡旗中人，女扮男装，是亡旗总旗主的夫人。”</p>
“女扮男装？总旗夫人？”月渠勾唇，有意思。</p>
“据悉，这个乔乔是前任总旗主的女儿，娇生惯养，不谙世事，偷跑出亡旗总部，才入皇都就被路萱下了阴蜈散，受到胁迫，不得不任人拿捏，再多的就探查不到了，亡旗内部一直都是一堆谜团。”明宥道。</p>
“哈！能查到这些不错了。”月渠喜上眉梢，“宥叔，既如此，你就去结识一下这位总旗夫人吧，记得替我好好跟人家道个歉。”</p>
“好，我这就去。”</p>
太阳跃出了地平线。</p>
秦寒披着第一缕明媚，捧一盆盥洗用的温热清水，敲开了白无药的门。</p>
白无药一夜未眠，浑身骨头快僵了不说，脑子里也阵阵发疼，宛如喝完沁冰烧宿醉了一般难受，默默洗了把脸，又重新坐回椅子里。</p>
秦寒拿起一块浸湿的手巾，走向九沧，道：“阁下守护我师父辛苦了，请擦洗一把，去去倦意吧。”</p>
九沧看了看他，点点头，伸手接过手巾，慢条斯理地先在右眼周围少许白皙的肌肤上擦了擦，然后一寸一寸擦拭毁容破相的青记。</p>
他动作慢腾腾，但毕竟是男人，极有力道。</p>
秦寒盯着他的动作，一瞬不瞬。</p>
九沧擦拭完毕，舒服地扬起看不出唇色的嘴角，将洁白无瑕的手巾递还给秦寒，冲他再次点个头，算作感谢。</p>
“哦，呵……”秦寒略略尴尬，好歹曾是归心馆调教出来的伙计，很快就神色如常，沉稳有礼地道，“早餐已备好，我去端来，阁下先请入座。”</p>
荒郊野岭，餐饭极简，白无药食不知味地随便吃了两口，九沧的胃口却是不错，粥菜一扫而光。</p>
只不知是不是吃的太多，吃完之后，他居然有些浑身无力，不愿动弹，还一个劲地冒虚汗。</p>
白无药以为他食物中毒了，想要找冷泰给他看看时，萧子鸿过来了。</p>
秦寒上茶，九沧喝了点热水，方渐好转。</p>
“这是怎么了？”萧子鸿好好睡了一觉，果然精神抖擞，诧异地望着萎靡不振的九沧。</p>
“我也不知道。”白无药心不在焉，却不得不把思绪强锁在当下，“早饭不太干净吧。”</p>
“早饭？你们吃完啦？怎么不等我？真不够意思！”萧子鸿叫道。</p>
他这个样子，倒与白无药印象中张扬开朗不拘小节的萧三哥重叠在了一起，不由答道：“我以为秦寒给你送了呢。”</p>
“秦寒？嘁！他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哪有你这位恩师的地位高？”萧子鸿眼神落在给众人斟茶倒水的秦寒身上，故意酸道。</p>
秦寒忙接话：“小的惶恐，小的知罪。”</p>
“又来了！一有什么事，这认错的态度总是天衣无缝尽善尽美，可该怎么做呢，还是怎么做，秦寒这一点，倒是可以出师了！”萧子鸿无奈地扶额道。</p>
“这一点，我可没教他。”白无药纠正道，“而且，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收徒，不是谁的师父。”</p>
迷蝶掌都教了，你还逃得了吗？</p>
秦寒是个认死理的小伙子，肃容道：“师父帮我报了杀妻之仇，又亲传我盖世武技，对我有再造之恩……”</p>
“啊行了，你随意。”老生常谈，白无药听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