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这件事，你就给我回家去。”白无绝环视一圈，“你教的这些人不错，只是杀神破的威力发挥不足，课业没有完成吗？”</p>
话题硬硬转到正事上，白无药知道此地此时不宜谈论关于界域的隐私，便顺着道：“嗯，只差今夜打通玄牝门和生死窍了。”</p>
“什么？”白无绝一惊，“你一个人做？”</p>
“本来是，但现在，不是有二姐了吗？”白无药强打起精神，向众人道，“玄牝门和生死窍一旦打通，你们的身体会极度不舒服，沐浴，禁食，都没忘吧？”</p>
众人齐点头。</p>
这么大雨，权当沐浴了吧，至于禁食，拜恩主所赐，找了您一整天，谁吃上一口饭来！</p>
“大家稍作调整，子时一到，院外草地集合。”白无药交代完毕，引着二姐转回住处，突然想起什么，冲随后走出房门的月渠扔过去一件物什。</p>
月渠抬手一接，见是个乳白瓷瓶，便知何物了。</p>
“无药！”萧子英追了出来。</p>
“道歉的话不必说了，正好，我想问问，你从何处得来的漱魂香？”白无药转身。</p>
廊檐上连成一线的雨珠反射着烛光打在她脸上，既无怒，也无怨，像是毫不介意对方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似的。</p>
高出她半头的白无绝，却从玄妙角度看出了她掩藏的一丝厌烦，于是，往她身前站了半步，冷冷睨着萧子英，沉道：“漱魂香？你对我家小四做了什么？”</p>
萧子英一身宫绦流苏华美白衣，本该出尘脱俗霞明玉映，这一刻却显得有些卑微地拱手躬身，道：“说一百遍道歉确然无用，只求日后有机会弥补。”</p>
说着，她掏出一个绣着奇怪花纹的荷包：“此香是我一位朋友的宝贝，她知我前路坎坷，故赠我保命。”</p>
白无药看着那荷包，眸光不由自主一颤。</p>
白无绝则将之吸入手中，“无涯的！”</p>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白无药定了定神。</p>
萧子英微怔：“撒谎？”</p>
“你所说的朋友，也是我重要的人，不过有一点你错了，她宝贝的不是漱魂香，”白无药道，“漱魂香赠你便罢，但这个袋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赠给别人。”</p>
“……”萧子英娇颜一变。</p>
“人心果然叵测！”白无绝冷冷哼道，将荷包带漱魂香尽数没收了。</p>
姐妹两人没再理会萧子英，径直离去。</p>
萧子英慢慢挺正身体，仰脸做了个深呼吸，重重沉喝：“昙儿！”</p>
“长姐息怒！”拐角处，萧子昙转了出来，战战兢兢地道，“对不起长姐，我不该偷东西！更不该骗你说是白无涯赠给你的……”</p>
“夺回胜安宫，自领重罚！”</p>
“是。”</p>
白无药随手做了两个小菜，款待远道而来久别重逢的姐姐，白无绝很长时间没尝到过她的手艺了，说不得很是想念，倒是吃的心情颇佳。</p>
一顿饭的工夫，白无药有意无意找了一遍，所料不差，九沧跑了——不，应该说是沈令云跑了！</p>
那家伙一直跟在她身边，怎么可能与天泅帝君同游帝都，投靠妖族了呢？</p>
向传宝的污蔑之言不攻自破。</p>
但，沈令云的出身，却也经过印证，无法改变，谣言破不破的，毫无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