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一击！原来藐视万物的感觉这么美妙！”来人瞧着自己的双手，欣喜笑道。</p>
老半晌，她才看向被自己带来丢在地上的两个男人，从他们俊美的脸上，平白受到了某种侮辱似的，猛地捏住了其中一个的下巴。</p>
“在你面前，哪怕是你有求于我，我都觉得我才是需要卑躬屈膝的那一个，瞧瞧，五年，这张睥睨着我的脸，还不是捏在我手里？”</p>
然后，她另一只手又捏住另一个人的下巴。</p>
“万民敬仰，声望震天，神圣高洁，尊贵无比，又如何？我当初不敢直视的这张脸，此刻不也是被我捏在手里，想揉便揉，想摸便摸？”</p>
前一个人拿毫无感情的目光盯着她。</p>
后一个人则微微一笑，还笑出了声来。</p>
“笑？殿首大人，看见白无药杀人破戒的时候，你可是哭着喊着，求我放了你的。”</p>
“失礼，不知该称你路萱，还是妖尊，抑或明医长的验……”</p>
“路萱。”</p>
“好，路萱，”沈令云道，“在你不可一世之前，烦请你照照镜子，贴好你的人皮，否则，你这……”他将眼前之人上下看了看，“你这副尊容，离的如此之近，本殿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住不笑啊！”</p>
路萱猛地扔掉捏着的两张脸，半侧过身躯，捧住了自己的脸。</p>
待确定没有哪一块皮肤皲裂脱落之后，甩手给了沈令云一嘴巴，怒叱：“要么不开口，一开口，不是求我放你去救白无药，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信不信老子杀了你！”</p>
沈令云笑：“悉听尊便。”</p>
路萱眸光一闪：“你想死？”</p>
“本殿想不想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主子该让本殿死了。”沈令云道。</p>
“什么……”路萱来不及深究，就见一只信雀飞来。</p>
她摊开掌心，信雀化成了一个字。</p>
“你猜的不错，”路萱挑起眉头，“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坚持等到白无药破戒，才杀你？”</p>
其中奥妙路萱不知，沈令云却是一清二白，而明渠所谓的坚持，显然也略知一二了。</p>
沈令云一诈，诈了个准，暗叹“失策”，嘴上却答：“想必是用本殿引夫人来，再用夫人引萧子鸿来，最后杀了萧子英，逼萧子鸿与本殿的夫人反目成仇，现在大势促成，本殿没价值了吧。”</p>
“是这样吗？”路萱自诩聪明，但在沈令云和明渠这种高人面前，却有些跟不上节奏。</p>
“大差不离吧。”沈令云道，“所以，你可以动手了，免得夜长梦多。”</p>
“什么梦多？你还奢望白无药来救你吗？”路萱讽道。</p>
“我最后悔的，就是叫她来……”沈令云喃喃。</p>
路萱：“你说什么？”</p>
沈令云道：“本殿说，有何不可？她就在附近，你再不快点完成你主子的命令，小心她随时杀来独路城，坏了明渠一盘大棋。”</p>
路萱：“……”</p>
他越这样心急赴死，路萱越觉得蹊跷，可又想不通症结在哪里，眼珠子转了两转，道：“明渠算什么主子，若不是看在他收留我在胜安宫养伤，帮我炼化妖尊的情面上，我还想跟他算一算当初挑头赶我出济澜医殿的账呢！”</p>
“你的价值于明渠来说的确没了，我助他劫持你，引走白无药，我们恩怨两清了，现在，该是我给我夫君报仇的时候才对。”路萱目光倏地凶戾。</p>
沈令云扬起笑脸，“来，痛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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