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炮声吸引时，季廷文躲过周围的枪口，藏进了暗处。</p>
宴席上衣着光鲜的先生夫人们怕祸及自身，个个在手下的护送下逃离季家，而迟谷身边的膏药兵迅速控制了季家的仆人，审问季家人的去处。</p>
“我，我不知道。”</p>
“嘭。”</p>
“太君，太君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看到二少爷和小少爷都跑去了后院，太太也不见了。”</p>
“嘭。”</p>
迟谷一枪将那仆人击毙，带兵将季家围了起来。</p>
“搜。”膏药兵闯进后院，而通过暗道逃离季家的季太太、季家三兄弟，从小路与进城的季家军会合，见到了季节森。</p>
“夫人，生辰快乐。”季节森骑在高头大马上，脱下军帽朝季太太行礼。</p>
“老不正经的，家里还有好多东西没带出来呢。”季太太嫌弃地刮了他一眼，季节森只是包容地笑笑，嘱咐季廷雍保护好母亲，招手让季廷文和季清文上马。</p>
他看着季清文明显成熟冷静的脸庞，说道：“你在军校训练的成果，让为父看看。”</p>
“是，父亲。”季清文冷着脸回道，跟着季节森带兵重新回到季家。</p>
虽然二哥承诺会保证小烟的安全，但是父亲带兵攻城，迟谷难免不会残杀季府里的人。</p>
快！再快！</p>
季清文拿着手枪四处击杀膏药兵，用他最快的速度返回季家，却见家中一片狼藉，迟谷和小烟都不见了。</p>
“杀！！”迟谷的反应很快，处理掉季府的人，就带人回到司令部调兵反抗。</p>
看着冲锋在前的膏药兵，季清文眼里不带半点感情，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完了，换了弹匣继续开枪。</p>
“季节森，你不守信用！”迟谷站在后方，让人朝季节森大吼。</p>
季节森在膏药兵占领津平时承诺会安分守己，带兵退出津平城，没想到他会整合城外军阀的势力，收拢到自己盔下，带兵重返津平。</p>
“不，他不应该有这么多兵。”迟谷观察着战局，发现季节森那边的人与他预估的不同。</p>
当然不同，明面上他是军统的人，此次攻城，军统方面也派兵支援，可不是迟谷想的那种混混杂兵——季节森这样想着，转头就见小儿子不要命地往司令部那边冲。</p>
“做什么？！”季节森大手抓住季清文的后衣领，像小时候那样把他拎起来，却发现儿子结实不少，他根本拎不动。</p>
“救人。”</p>
“没出息，先把迟谷干掉。”季节森骂了一句，揍了季清文一拳，让他安分点。</p>
膏药军司令部内，李阳光等人听着外面的炮声枪声，以及人杂乱的步伐，心想：这外面有兵变。</p>
“都出来。”</p>
看着这个在敌营牢房中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李阳光有些恍惚。</p>
他是不是之前见过小烟？</p>
“快！外面打起来了。”华烟拉了李阳光一把，将他拉出牢房，其他人陆续走出牢房。</p>
“小烟，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p>
“季节森带兵攻城，迟谷已经带人去抵挡了，趁此机会，我们快走。”</p>
“好。”李阳光等人四处搜寻武器防身，走出牢房，却见阳光正好，司令部内鲜血遍地。</p>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李阳光觉得不可置信，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p>
“李阳光，磨叽什么？快走！！”华烟不知道李阳光在想什么，丢下人设大吼道。</p>
“你，你叫我什么？”</p>
“……”算了，忍住。</p>
不理会突然有毛病的李阳光，华烟带着大家溜到了膏药兵的后方，而膏药兵全心放在对面的季家军上，被华烟突然用砖头砸晕时一脸无辜。</p>
抢夺了膏药兵身上的枪支，华烟转身，笑得明媚。</p>
“要不要正大光明地打一场？”</p>
“打！！”</p>
李阳光等人突然从后方突袭，这是迟谷没有想到的，然李阳光他们人数太少，如果生擒住他们，作为人质拖住季节森，收到消息赶来支援的膏药兵就能挽回战局。</p>
季清文冲锋在前线，眼尖地在枪林弹雨中看到了华烟的身影。</p>
她怎么会在那里！？</p>
眼看着膏药兵将华烟团团包围，而华烟拿着枪奋力反抗躲避，季清文转身就朝后面跑去。</p>
“炮在哪儿？！”他大吼着。</p>
“在这！”</p>
“对准迟谷，开炮！”</p>
“开炮！”</p>
“轰——”</p>
“轰——”</p>
剧烈的响动后，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一瞬。</p>
“咳，咳。”迟谷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爬出来，左右看了看，讥笑一声。</p>
如果不是他的炮兵在之前的战役中牺牲了，季节森不会有这么大的优势攻城。</p>
“小烟！”</p>
“小心！”季清文踩着废墟跑过来，而迟谷举起手枪朝他扣动扳机，子弹飞射，被华烟用身体挡住。</p>
华烟紧紧地抱着季清文，见他表情有些怔愣，反手朝迟谷开了一枪。</p>
去陪你女儿吧。</p>
“傻子，不知道躲啊？”</p>
“小烟？”</p>
“嗯？”</p>
“对不起，我不应该冲过来，我……”季清文说着说着就有了哭腔，华烟伸手抚摸他的脸。</p>
“欠你的命，我还了。”华烟微笑着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p>
“不，你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你。你醒过来好不好？季家不是你的仇人吗？你为什么要救我？”</p>
“小烟……小烟……烟儿……”</p>
烟儿。</p>
“兔崽子，喊什么喊？人还没死呢。”季节森大步走到两人身边，蹲下查看华烟的伤势。</p>
“？！”季清文震惊，低头去探华烟的鼻息，虽然轻微，但还是有的！</p>
“愣着干什么？还不抱她去治伤？”</p>
“哦，哦。”</p>
……</p>
“老头子，饭好了没有？”老妇人在院子里喊道。</p>
厨房里的人没有回应，老头端着饭菜走出来，笑得满脸皱纹。</p>
“吃饭吧，老婆子。”</p>
“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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