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福霞镇派出所刑警刘召南，请大家配合我的工作，查出杀害学生的凶手。”</p>
“他不是畏罪自杀吗？谁会杀他一个学生？”丈夫疑惑地问道。“还有警官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在老师被杀的时候束手旁观，而在这个时候站出来？”</p>
“我来老人村是出任务，隐藏身份便于查找真相，不能和你们过多解释。在找到杀害学生的凶手前，你们不能随意进出老人村。”刘召南解释道，将证件收好，环视众人。“我现在要检查受害者尸体，请你们出去。”</p>
众人面面相觑，听话地像个鹌鹑一样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招待所的空地上。</p>
“哦豁，这下我们谁都走不了了。”暴发户摊了摊手，一屁股坐下，撑着下巴摸出手机一看，还是没信号。</p>
“这什么破地方？！还是没信号？咋滴，真要我们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暴发户气得将手机一掌拍在桌面上，把手机屏砸裂了一块。其他人就比他冷静的多，除了受惊哭泣的妻子，都沉默地坐在桌子周围，等待刘召南的检查结果。</p>
“请你出去。”屋内，见华烟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刘召南皱着眉头说道。</p>
华烟垂眼看了下学生脖子上的勒痕和腿上的尸斑，转头看向刘召南，道：“他不是吊死，我能帮你找出死亡原因。”</p>
刘召南刚刚看到了华烟抢救死者的举动，知道她是好心，并未责怪她接触尸体，而且华烟不会专业的医学知识，怎么可能帮她找出死亡原因？——在出发来到老人村之前，她已经调查清楚旅行团中每个人的身份，所以明白华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穷学生。</p>
“我知道死亡原因。”刘召南叹了一口气，扒开学生的嘴巴，露出漆黑的口腔。</p>
“他是中毒身亡。每个在老人村发现的尸体都是因为中毒，法医解剖后判定是他杀。”</p>
“之前老人村里也死过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华烟眨眨眼，剧情终于走上正轨了。</p>
刘召南迟疑了一下，华烟身上有种令人信服她的魔力，如果她隐瞒调查进度，会不会导致其他人遇害？</p>
“尸体我已经检查过了，我们去外面说吧。”考虑到华烟也是嫌疑人，刘召南转移了话题，决定当面对质，揪出最可能杀害学生的嫌疑人。</p>
华烟没有异议，趁刘召南转身出门，快速搜索了学生身上的衣物以及指甲缝这些容易留下线索的部位，除了一块融化的巧克力，再没有其他。</p>
招待所空地，众人见刘召南出来，心跟着提了起来。</p>
“刘警官，查到什么了吗？我真不是凶手。”老板第一个发问，他表情有些忧虑和无措，跟平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身边的公务员也是低着头，一副瑟缩的模样。</p>
他俩在怕什么？这是众人心底的疑问。</p>
“大家别着急，我要去一趟案发现场。”刘召南看向导游，“麻烦你安抚下他们。”</p>
“好的警官。”导游秒答，并举手致敬。</p>
华烟迟一步走出来，见刘召南要去案发现场，双手插兜跟了去。许小枝看见她，叫道：“华烟，你过去干什么，快到我们这儿来。”</p>
华烟不理，自顾自地去了呈放老师尸体的房间。</p>
穆鸽也看见了华烟，心里起疑，问许小枝：“小枝姐，你这个同学之前就是这个样子吗？”</p>
“是啊，怎么了？”原主在学校里就是独来独往的性子，只有同宿舍的许小枝跟她有交流，所以许小枝并没有觉得华烟哪里奇怪。</p>
“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什么，却谁都不说。”</p>
“你是说，她知道谁是凶手？！”许小枝惊讶了，不可置信地笑道：“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侦探。再说，昨晚她进屋睡觉后就再也没出去过，也不会撞见杀害学生的凶手啊。”</p>
“这样啊，是我想多了。”穆鸽低声回道，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深沉。</p>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华烟的举动，虽然心有疑虑，但没有直言，唯有暴发户站起来，气冲冲地说：“不是，警察查案，她过去干什么？破坏现场？”</p>
“好了，大家别激动，也许华烟是过去帮忙呢。”导游劝道。</p>
“帮忙？她一个穷学生帮什么忙？不给刘警官添乱就不错了。不行，我也要去看看，万一她是凶手的同伙，毁掉证据怎么办？”暴发户说着就朝那边走去，身边跃跃欲试的三个驴友也站起来跟了过去。</p>
“哎，你们，在这儿等着不好吗？”导游见拦不住，剩下的人也不安分地想过去，索性不管了，自己快步跑了过去。</p>
房间内，刘召南进门就瞧见了房梁上悬挂的绳子，空空荡荡的。</p>
她昨晚给学生送饭时观察过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板凳，老师的尸体放在左边靠墙的角落里，没有人动过。今天再次走进房间，她明显发觉屋内的摆设发生了变化。</p>
床单有躺过的痕迹，皱褶很正常，但是床底垫床的砖块被人抽去了一块，扔在了靠窗的位置，碎了一个角。上吊绳下就是那根唯一的板凳，倒在地上没有动过，若驴友甲是把学生抱下来，那么整个上吊的场景看上去还真像自杀的样子。</p>
“你有什么发现？”刘召南问华烟。</p>
“凶手有这间房的钥匙，而且下手很快。”华烟进屋后用手摸了下布满灰尘的窗棂，发现窗户没有被打开的迹象。</p>
“嗯，学生应该想用砖块反击，却被毒死……你先出去吧，我再仔细检查一下。”</p>
“嗯。”房间里没什么线索，华烟只站了一会儿就走出来，迎面撞见暴发户他们。</p>
几人略过华烟，凑在门口往里看，当看见角落里老师陈列的尸体，脸色都是一变，将脑袋缩了回去。</p>
“刘警察，有什么发现吗？”导游问道。</p>
刘召南瞥了他一眼，脱下手套，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调查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导游，他带人到老人村旅行的次数最多，在他手底下出事的人也多，却因为和上头有关系，生生留在了旅行社，继续做导游。一些不知道老人村事故的游客出于各种原因来到老人村，基本都会找他带团。</p>
“我已经知道了案发经过，要问你们一些话。”</p>
“是是是，警官您说。”导游弯腰赔笑，心里很苦。</p>
是因为之前那些人的意外中毒吗？为什么警察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混进旅行团里查案？这个刘警官看着年轻，却这么快就知道了案发经过，说不定真能查出“凶手”。</p>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那边的人听不到我们说话，我们回去说。”</p>
“哎，好。”</p>
几人并肩往回走，招待所空地上的人见他们回来，个个端正坐姿，老实坐好。</p>
“谢谢大家的配合，我先说说我和华烟的发现，然后大家当面对质，找出最有嫌疑的人。”刘召南看了一眼华烟，张口提及她。</p>
“意思说，我们也可以参与到查案中来？”驴友甲说道。</p>
“是的，有什么观点大家都可以说，怎么判断是我的事。”刘召南点了点头，掏出本子和笔，手机放在手边，开始了质问。</p>
“经过我们观察，学生死前曾经用砖头反抗过，脖子上有勒痕，所以我判断凶手力气比较大，应该是将毒药直接塞进学生嘴巴里，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扔掉了砖头，直到学生毒发才松手伪装成自杀现场。”</p>
“我们的发现就是这样。导游，从你开始回答吧。”</p>
导游抬头，憨笑道：“额，好。”</p>
“昨天下午回到老人村后，你有没有离开过招待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