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长青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对方找到了自己!
这让戴佛很慌,他很清楚三叔的事情跟弟弟戴富贵没有任何关系,但问题是这一切太巧了,三叔刚来湾岛就被人砍,而邹浪最喜欢去的酒吧恰恰是自己弟弟的富贵花酒吧。
虽然这一切都是巧合,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霸气的悍马,引擎声阵阵轰鸣。
将最后一口烟吐出,随手将烟蒂扔掉,看着此刻坐立不安,额头冒出一层冷汗的戴佛。
陈长青从前面拿出一盒纸抽,语气平淡的说着一个事实:
“擦擦汗,我要想杀你不会等到现在,三叔的事情我一早就调查清楚了,跟你弟弟没关系,找你来是想说另外一回事。”
另外一回事?
正在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戴佛眼里闪烁着思索。
但没成想,他越想额头的汗水就越多,脸色也愈发的苍白。
很显然,他应该是明白陈长青说的是那儿一件事,这让他神色不由惶恐:“陈先生,闫先生虽然找过我,但自始至终我们就没有见过面。”
一开始上车的时候,戴佛是一脸的志得意满。
可此时此刻?
戴佛是真的慌了,其实关于自己弟弟的问题还好解释,毕竟只要查一下就知道他弟弟绝对没有对倪家三叔动手的意思。
虽然还是有嫌疑,但没有证据,嫌疑只能是嫌疑。
但陈长青的第二个问题,对于戴佛而言,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还记得那是几年前的暹罗,应该是倪坤刚出事的那几天。
因为这些年一直在暹罗,戴佛也有一帮属于自己的小弟,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去香江看看的时候,暹罗的闫先生托人
跟自己带了几句话。
字里行间的意思是,除了倪家,其实闫先生这边的待遇也不错。
这个问题很麻烦,对于社团而言,背叛的可恨程度仅次于卧底,戴佛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敢答应闫先生。
但有一说一,不同于自己弟弟的巧合。
他这个问题因为年代久远,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说的,而且当时闫先生想要收下自己的事情,也不是只有几个人知道。
而除了以上的这些问题,其实还有一个戴佛最近才知道的大麻烦!
看这此刻大汗淋淋的戴佛,陈长青摇摇头,他语气平淡的看着对方:“但不管怎么说,你弟弟还是在湾岛开了一家酒吧。”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戴佛说自己拒绝了闫先生,但他弟弟却在闫先生的支持下在湾岛开了一家日进斗金的酒吧。
有真金白银的证据在,这东西是没办法解释的。
戴佛的表情僵住,大滴大滴的汗珠让他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知道这么说陈先生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弟弟开的这家酒店跟闫先生有关。”
而看着脸色苍白,神情惶恐的戴佛,陈长青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所以你现在还活着,倪家现在准备洗白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抬头偷偷的看了陈长青一眼,擦着汗水的戴佛,一脸的小心谨慎:
“知道一点。”
“船明天上午就回开往霓虹,我会坐晚上八点的飞机。”
说着,他拍了拍戴佛的肩膀,儒雅的笑容带着亲善:
“你留在基隆好好干,闫先生能给的,倪家一样能给,别人怎么做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会亏待自家兄弟,也不会放过那些背叛我的人,你明白吗?”
“刺啦”一声,算上车里的人,三吨多重的悍马停在富贵花酒吧门前。
胸口带着一枚翠绿佛公,四十多岁的戴佛,就看向受训的小学生一样端坐在后座:
“明白,陈先生,我明白什么意思。”
陈长青点点头,神色带着满意,语气平淡的说道:“去吧,跟你弟弟说一声,念他是初犯,断他一
条腿,去医院躺半年吧。”
眼神一愣,随即浮现出一抹狂喜,戴佛一脸感激的看着陈长青:
“谢谢陈先生。”
而看着下车之后,还不断擦着汗水的戴佛,陈长青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坐在副驾驶,此刻面无表情的阿雪:
“你有没有感觉我这个人很冷血?”
透过后视镜看着陈长青,阿雪摇摇头:
“没有。”
陈长青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其实倪坤几年前死的时候,闫先生找戴佛是倪永孝的意思。
富贵花酒吧的幕后老板虽然是暹罗的闫先生,但跟戴佛其实没什么关系,陈长青从不怀疑戴佛对倪家的忠诚,而且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对他。
但还是一句话——
双方认识的时间终归还是太短。
戴佛效忠的是倪家,但效忠的这个人不是倪永孝,更不是陈长青,而是已经死了的倪坤,陈长青有三年的时间洗白倪家,但他却不会在戴佛身上多浪费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