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念叨,像是鞭子一样催促着一脸愁苦的李小舅。</p>
江嘉豫则飞快地钻进了厨房,抱着李氏母亲王氏的腿,喏喏地叫了一声,“外婆”。</p>
五六岁正是可人疼的年纪,王氏看到小外孙立马眉开眼笑,从手边的篮子里面取了个新鲜干净的果子就塞到了江嘉豫的口中,酸的江嘉豫龇了牙。</p>
江嘉豫心里苦,以她堂堂太后之尊,哎,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且活着吧。</p>
在李氏的催促下,这顿娘家饭吃的格外着急。李小舅胡乱扒拉了两口就进屋更衣。</p>
出来的时候,李氏已经随着母亲王氏端了碗筷进屋。看到江嘉豫站在院中望向自己,李小舅眼珠一转。</p>
“豫哥儿,跟着小舅去县衙吧!”</p>
说着,不等江嘉豫回答,李小舅一把抱起了江嘉豫,和王氏打了个招呼,就往外去。</p>
看着儿子被抱走,李氏脸上毫无急色。反而叮嘱江嘉豫,“看好你舅舅,别耽误了你爹的事儿。”深吸一口气,江嘉豫觉着尚小的肩膀上,担子着实有点沉。</p>
坐在李小舅的肩膀上,江嘉豫仔细观察,发现自己所处的应是江南一带。民生繁盛,周围的庄稼郁郁葱葱,丰收指日可待。</p>
李小舅当真有做讼师的天赋,从吃喝说道新来的县令,哪怕夸耀自己在公堂之上如何智计百出,也没有一句重复的。</p>
倒是苦了一向爱清静的江嘉豫,只觉着耳根子生疼。</p>
“都说外甥肖舅,你舅舅我当年可比你勇猛多了。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我就敢替你牛叔鸣不平,骂的那王大户家的独子哭掉了牙。”</p>
江嘉豫斜着眼看着李小舅自吹自擂,牛叔是外婆家邻居的儿子,长的五大三粗,不像是能任人欺负的模样。心中猜测,这十有八九是李小舅自己编出来的牛皮。</p>
“为什么哭会掉牙齿?”江嘉豫故意装作天真模样地问道。</p>
听到外甥提问,李小舅眼珠一转,继续口若悬河,一本正经地胡说道,“当然是那王家小子被我一口道理说的心服口服,这口服就体现在牙也服,五体投地你知道吧,这牙倒就像五体投地一样一样的。”</p>
江嘉豫意味深长地“哦”了一身,暗道这个解释也挺新奇。</p>
恰逢有马车经过,路过李小舅身旁时,车帘被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挑起,车里传出一道声音。</p>
“不是心服口服,李二愣子,你自小就胡搅蛮缠,令人倒牙还倒胃。”言语中带着几分愤恨。</p>
李小舅一瞬间生出几分说人坏话被抓现行的失措。但他立马调整自己,面若常色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在我面前从不敢路面的、大名鼎鼎的王松榆公子?”</p>
李小舅口齿伶俐,“王兄,幼时的一时输赢何必放在心上呢!说起来这些年承蒙你一直相让,我才能从无败绩,有了如今的名望。还望王兄越挫越勇,屡败屡战,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无法逾越的高山嘛。”</p>
这一回,马车车帘被彻底地撩了起来,露出一张被阴鹜破坏了的秀气的书生面庞,被唤作王松榆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p>
看向李小舅,王松榆双目中若点燃了火光,“李二愣子,今日官司我必要你输的心服口服。”</p>
放下一句狠话,不等李小舅反驳,车夫熟练地抽了两鞭子,在乡村小道上留下一阵的尘土飞扬。</p>
“咳咳。”被尘土呛咳了两声,还不忘冲着马车的背影再怼两句,“呦呵,泪包鬼什么时候硬气起来了。”</p>
至于王松榆的放话,李小舅一丁点也没放在心上。</p>
江嘉豫则脆生生地学了一句,“李二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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