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人欢呼庆祝的其实是别人的胜利，而少部分成就了自己之后，会继续向前，因为他们的目标总在谁也看不见的前方。</p>
琼林楼***歌。</p>
精通音律的读书人为那半首词谱曲，琵琶女、画舫姑娘争相入楼，即兴伴着“少年侠气歌”起舞、奏乐。</p>
到了天亮时候，还能神清气爽、保持理智的已经没有几人。</p>
哪怕楼中的大厨也早已靠着灶台打着呼噜。</p>
横七竖八的宾客中，小七被一阵尿意唤醒。</p>
想到自己玩的忘形，竟然一夜不归，被刺眼的白光照射，小七猛然看到了悬空挂着的白绸上空空如也。他的脑子也跟着变成了一片空白。</p>
“闹鬼啦！”</p>
在小七慌里慌张的鬼叫中。</p>
琼林楼被彻底唤醒了。</p>
“小七，你个鳖孙子鬼叫什么。我这一个月才梦到牡丹三回！下一回再见怕是就要银子了。”</p>
“小七，食不言，寝不语，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能学得会！”</p>
两个小伙伴习惯了小七的咋咋呼呼，眯着眼睛抱怨道。</p>
小七连忙端起旁边桌子上的水壶，也不管壶盖快要掉下来，径直将水壶翻过来，撒到了两个小伙伴的脸上。</p>
“你们看，字没了！”</p>
“是啊，字真的没了！”</p>
“那半首词也没有了？”</p>
“有，词还在，词在我心里。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p>
“可是字没了！”</p>
“是被谁换了吗？掌柜的，你倒是快点啊！你说说昨晚你都怎么盯着了。这字怎么就没了？”</p>
任掌柜的在生意场上经营多年，此时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满脑子混乱。</p>
这字虽然值钱，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行窃偷换，怕是并不容易。</p>
“不，不对，这还是昨日的那块白布。”</p>
扶着掌柜的小二白着脸出身，“那块白绸的一角上有一点血迹，那是我昨日手指磕在桌角上沾染上的。我怕被骂，那绸子贵，我也害怕赔不起，才没说。”</p>
掌柜的脸上变得好看很多。不是被人偷走的，那……</p>
字没了，除了留在脑海里的豪情和那半首惊艳的词句，宾客们问够了为什么，见掌柜的也无法给出答案，只能纷纷散去。</p>
但这一切都不影响早起背书的江嘉豫。</p>
六子从手下处得知了琼林楼早晨发生的那一幕，匆匆赶来将各方反应告诉江嘉豫。“小爷这一手倒是玩儿的好。当年查那个白云大师时，小爷得了那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没想到真被梁先生研究除了这些东西。昨日小爷什么时候装的那一块新颜料，竟然能不留痕迹。”</p>
江嘉豫也跟着笑了笑，“临走时，夫子让我装着，说是路上若是有空，可以融在酒里，沾着随处可以习作。在山水中作山水文章，能别有一番感悟，又无损山水的灵动，不留墨迹。我也没想到，第一次用竟不在山水中，竟然能发挥出更好的效果。那颜料融在酒里，过了一夜，也会随着酒水挥发而去。”</p>
“小爷，今早的琼林楼里面可是热闹呢！这一次倒是坐实了公子谪仙的名声。无论是那半首词，还是您那一手好字，再加上隔夜消失的传奇，您的声名已经传出去了，我就不信官学衙门还敢不让你考试！”</p>
“他们自然不敢！六子，约束下人。待我考完，咱们就不再出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