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看向师明月,眼里满是同情,也不知道这傻姑娘到底是被谁给坑骗了。
“行了走吧。”白鸾接过武师傅手里的饼子,最后看了两眼身后的摊子,最后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白鸾把其中一个饼塞进了黑色大袄的夹层里,另一个递给了燕归,一边嘟囔着:“味道没有以前好了,你凑合吃。”
燕归接过白鸾手中冒着热气的烧饼,下意识开口:“你不好奇是谁换了她的命格吗?”
白鸾也猜到了燕归会这么问,她摇了摇头,潭水似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或许刚刚在听着的时候会有不甘,但听完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我以为你会给她打抱不平的。”
“为什么要?”白鸾反问他,迈着步子快速向前,“我和武师傅唯一的渊源就是四爷给他的摊子写了一个武字的招牌,而他送了我们一些烧饼。什么师家什么武青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鸾目光黯淡下去:“只不过是命数差点的过路人罢了。有能力者心怀天下,得人赞赏,没能力的居于小家,自求多福……”
“白鸾,你说的不对。”燕归难得动了怒气,打断了她的话。
走在前头的白鸾停下脚步看着他,淡漠的眼神让燕归不禁一怔。
“怎么不对?”白鸾冷笑出声,“我自己日子都过活不下去了,还要操心别人?”
燕归见她生气,几乎是立马收了愠色,陪笑道:“对对,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我这不是看那女子可怜。”
白鸾一甩袖子,愤愤地往前走去,一边朗声道:“这世上谁不可怜?我一出生就无父无母,兄弟姐妹一个没有,唯一的亲人也不过在我幼时去世,你说说谁不可怜?”
“你这假心假意的金丝雀,嘴上功夫可省省吧。”白鸾一连串的吐字,让燕归根本招架不住,这明显又是惹了她不高兴了。
“哎!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等等我,是我不对是我不好。”燕归咬着半个烧饼一路小跑地跟着白鸾。
谁知这小丫头跑的时候还加了些内力,根本就是把燕归远远地甩在后面,一口气跑到了镇外的河边。
杂草丛生的灌木河道,白鸾走了许久,黄褐色的小野花铺满了脚底,一深一浅的脚印跟在身后。
在河道中上游的地方,有一处用白色石头子堆起的两个小圆,已然是长满了青苔,开了小花甚至会有小蘑菇从中长出,这就是四爷的碑。
是白鸾亲手给他堆砌的,在河流干涸的时候从河底捡了好看的石头子,一点一点堆好,放上漂亮的花。
她看着那些老人过世都是撒着黄纸,抬着一个一人多大的箱子上山,白鸾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用从包子铺偷来的油纸,撕成小小的一块一块,轻轻地撒在石头子的周围。
“行啊四爷,你看都开花了……”白鸾随手摘下一朵,笑了笑,“我摘一朵不介意吧。”
白鸾一挪步子,直接坐在了石头子的旁边,看着姗姗来迟的燕归。
“这还有个傻大个呢,”白鸾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看向来人,“四爷等你半天了,真不识好歹,让我们家四爷等你。”
燕归无奈地笑了两声,连说几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