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嬷嬷对着嘉瑜行礼：“见过姑娘，给姑娘请安。”</p>
动作行云流水，嘉瑜顿时来了兴致：“好啊。”</p>
两个嬷嬷已经看出来了顾瑾不想让她们教，此时听到嘉瑜这么说，颇为高兴，还得意的看了顾瑾一眼，“往后若是委屈了姑娘，也别喊苦，我等都是为了你好。”</p>
嘉瑜很高兴的带着她们走了。</p>
看得顾瑾忍不住失笑，不过她带去也行，就是想收拾嘉瑜，比如藤条这种东西，还得底下人备着，到时候不给她们就是了。</p>
然后，顾瑾只偶尔问起，听说第一日两个嬷嬷要教她仪态，需要头上顶着书本站一个时辰。</p>
嘉瑜愿意站，但是要两个嬷嬷陪着，她们要是不干，那她也不站。最后其中有个嬷嬷的书本掉了，早前说过，若是嘉瑜头上的书掉在地上，就增加半个时辰，这会儿她也让嬷嬷罚站，最后站了一日，那个嬷嬷第二日就病的爬不起来。</p>
嘉瑜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知道吃的姑娘了，反正她愿意学的学，不愿意学不愿意听的，没有人可以勉强她。</p>
姜浩瑜自从去了书院之后，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一两天，倒是姜浩阳，回来还能再住几日，转眼又过了五年。</p>
五年中，侯府除了姜启头上长出了华发，躺在床上的杜氏手脚萎缩再也站不起来，姜全两兄弟长高，姜嘉瑜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之外，还是没有多少变化。</p>
今年的姜浩瑜兄弟俩一起参加科举，从县试一路顺利考到了乡试，然后，两人终于回家了。</p>
侯府中门大开，顾瑾和小杜氏亲自去门口去接了两兄弟回来。</p>
兄弟两人今年已经十八，身长玉立，比起姜浩阳的斯文有礼，姜浩瑜多了几分冷淡，待人清冷了些。</p>
这几年兄弟俩几乎是没有见家人的，就是回来也是来去匆匆。小杜氏看到马车中下来的儿子，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拉儿子的手：“浩阳……”</p>
她伸出手却落了空，姜浩阳微微一避：“娘，儿子已经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已经归家，你莫要如此。”</p>
看着温和有礼的儿子，小杜氏满腔的情意似乎被一盆冷水浇下，她眼角的泪还在，却顾不上擦，有些滑稽，追问道：“我是你娘，你忘了？”</p>
姜浩阳微微皱眉：“娘，回去再说。”</p>
等母子二人走了，顾瑾看着面前比自己身量还高的站得笔直的儿子，伸手帮她理了理衣服，道：“浩瑜，欢迎回家。”</p>
看着面前的母亲，还有边上依稀看得出熟悉眉眼的姑娘，姜浩瑜的眼圈突然就红了，拉着她的袖子，有些哽咽的道：“回去再说。”</p>
两人先去了主院见过姜启，说了两刻钟的话，又去给了杜氏请安，顾瑾才带着他回了院子，进大门时，他忍不住笑道：“这个大门，祖母到底是没能把它拆掉。”</p>
“你祖母这些年都是躺着，从未见外人，病得愈发重，哪里还想得起来要拆院墙？”</p>
顾瑾一边说，一边带着兄妹二人进了正房，桌上已经备好了饭菜，看到饭菜，姜浩瑜又笑了，却是带着泪光的：“嘉瑜还是一样的喜欢吃肉，好在没有长胖。”</p>
姜嘉瑜轻哼一声：“娘说不怕吃肉，吃完多动动就好了。”</p>
这几年中，母子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多，都挺享受这温馨的气氛，等到饭后，顾瑾笑着问道：“往后还要不要去？能经常回家吗？”</p>
姜浩瑜靠在她膝上，如他刚学武时舒完筋一般：“儿子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看考核之后能否留用……娘，往后儿子定然会努力成为能够让你们依靠的人。”</p>
“你只要自己过得舒心，出了篓子自己补的上，我就放心了。”她看向一旁的姜嘉瑜：“你也一样，说话做事都要注意，我在的时候还可以护着你们，等我不在，你们要补上自己捅的篓子，好好过日子。”</p>
姜嘉瑜皱眉：“娘，你怎么会离开我们，不要说这种话，我不喜欢。”</p>
虽然被怼了，但是顾瑾喜欢这个孩子的性子。</p>
现在还没有过年，年后的春闱还有几个月，顾瑾笑着问道：“浩瑜，要不要再看看书？”</p>
姜浩瑜摇头：“我想去看看您的慈安堂。”</p>
慈安堂这几年在京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县城中都办了的，少了许多乞丐，而且前年的旱灾还施粥救治了不少人。这两年的账目，都是顾瑾和姜嘉瑜一起看的。</p>
翌日早上，母子三人一大早就出了门，姜浩瑜骑马护送着母亲和妹妹出了京城。</p>
慈安堂其实就是个很大的庄子，里面分门别类好多院子，有专门收留女人和孩子的，但能干活的每日都得干活，甚至看到有独臂的人在挑水，兄妹俩转悠了一圈，回去的路上，姜浩瑜道：“皇上说，这慈安堂救了许多人，也让京城少了许多乱子，就是别的县城办了慈安堂的地方，小摸小偷的事情也远远少于没有慈安堂的地方。”</p>
“娘，您做的这个是大善事。”</p>
这顾瑾当然知道，只要办好了，她的善值也会增加。</p>
有时候不需要帮别人太多，或许就是一碗热汤，就让人有了活下去的勇气。</p>
进了内城，路过大街上时，马车突然停下，车夫禀告道：“夫人前面许多人，过不去。”</p>
顾瑾掀开帘子，就看到一个富家公子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抽打地上的一个女子：“他娘的，你还敢跑，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还不肯，不识抬举，你们告诉告诉她，小爷的身份……”</p>
这个情景莫名熟悉。</p>
秦悦如上辈子的记忆中，似乎姜浩瑜上辈子就是这样当街打人，然后把那姑娘带了回去。”</p>
简直辩无可辩，虽说是秦悦如顶罪，但其实若有一点办法，杜氏也不会让她顶罪，毕竟世子夫人打死人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把给姜智渊守过孝的媳妇休了，侯府的名声也不会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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