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虎谋皮,焉能全身而退。</p>
袁珂看了江望一眼,将自己心中困惑咽了回去,他与张贺元有过接触,此人心思歹毒嚣张狂妄,绝对不似表面那般好商与。</p>
他的身份不适宜在发表任何言论,言语稍有不慎,只会让萧远行越发的疑心。</p>
阁楼内残留着舞姬身上的浓香,袁珂有些不适应,吸了吸鼻子,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p>
见萧远行捻着帕子在鼻尖点了点,不管不顾的抓起矮案上的一盏清茶咕隆灌了下去。</p>
喉咙里的火被浇灭,唇上残留的水渍也一同卷进口腔中。</p>
“下去,洗洗。”萧远行很是嫌恶。</p>
两人退下,庭内陷入寂静。</p>
方才仙乐之音仿佛只在梦中。</p>
阁楼外,翠竹成林,花木扶疏。</p>
袁珂拖着沉重的步伐,顺着水流捧着溪流大口大口往嘴里灌。口中苦涩退去,他浑身虚软大字躺到青石砖上不停的喘息。</p>
“好生歇息,莫要走出来随意走动。”他身上还有叛贼的嫌疑,若是被人寻到把柄,只能做一堆花肥被丢弃在山林中。</p>
“多谢兄弟。”袁珂摆摆手,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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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霏霏,帐篷林立,如霞帔低垂,营地篝被剿灭,只剩下火仗和孤灯盈着暖光,点亮黑夜。</p>
顾岫坐在营帐内看着刚绘制完成的凉州舆图,凭着记忆逐点核对。</p>
是城,便会有潜逃的密道,兴许连城主自己都不甚清楚。</p>
赶路多日,他下巴已冒出青渣。</p>
那一身的少年青葱,也被掩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