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一口茶，心头浊气退散。</p>
“不是去探路了吗，可有收获？”</p>
她端起茶壶咕噜一口后，道，“城外哀鸿遍野，雁过拔毛，城内的贪官一身肥油，百姓怨声载道。”</p>
江州乃皇后亲侄所管辖，纵然百姓叫苦连天，也无人敢插手。</p>
司徒皇后沉疴已久，缠绵病榻，司徒白钰常年在宫中走动，为皇后所用。</p>
纵如此，江州地带依然是司徒家为尊。</p>
“倘若我们要进城，岂不是要被扒一层皮？”楼满烟完全无法相信城外是怎样一番光景。</p>
“若只是一层皮倒也好说，就怕连骨头都能砍去熬汤。”竹秋见过的大场面不在少数。</p>
她去时暮色四合，四周流民像好似风干的稻草人，但凡是爬不动的，便会被人墙围住，只要断了最后一口气，便会在抢夺之下被分尸。</p>
此举已算仁义，更有蛮横者只要看见走不动，便会将人活生生的撕开。</p>
尽管他们早已困乏，却也不敢轻易入睡，生怕这一觉再也醒不来。</p>
楼满烟汗毛倒竖，“若是扮作流民是否可以蒙混过去？”</p>
竹秋本不想泼她冷水，担心她睚眦必报，可如今箭在弦上迟早要发，她不得不让楼满烟认清现实，“他们具是一群伺机而动的老鼠，是否同类早已门清，小姐如何模仿的来。”</p>
“我明白了。”楼满烟声音一沉，眉宇间多了一抹郁色。</p>
她并未在沮丧的情绪中沉淀太久，眉目一转，眼中一片清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