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后话了。</p>
“国师既然铺了桥，可盘算过何日归原？”巫王问。</p>
黎初没有回答，三人不欢而散。</p>
回到灵禅阁，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之地，各种喧闹声音都被阻隔在外，唯有瀑布激流日复一日的涌动着。</p>
他忽生感慨，感觉自己活得太过平和，与那不争上流的瀑布流水何其相似。</p>
姜鹤见他回来，焦灼的心情终于落定。</p>
想到不眠不休的安排调兵事宜，应该好好歇息，便也没在多言。</p>
送来青粥后，他自觉退到屋外守候。</p>
暮色四合，未听到屋子里有任何动静，推门进入，但见黎初一丝不苟，坐在洞开的月洞窗前，看着屋外如白绦一般的瀑布流水。</p>
凉州城外挂满了风干的凤临士兵的尸体，遥看之下，好似咸菜干一般随风摆动。</p>
城楼下游走的流民，像在护食一般，盯着悬挂的一块块肥肉，待肢体脱节落下时，便可拾走大快朵颐。</p>
不过一墙之隔的地方，却传来靡靡之音，如同天堑一般，硬生生割出了两个世道。</p>
离凉州城不太远的九黎寨内，不复往日奢靡，从上到下一派颓靡。</p>
袁珂因自己不受待见，沉郁了些日子，这些天一改往日的痛心疾首，反而活得爽快。</p>
“九黎寨也快瓮尽杯干了吧？”他摇了摇见底的酒壶，心中惋惜，这怕是最后一壶了，往后若是扛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只能想方设法溜出去用匕首换酒喝。</p>
江望并未完全松懈，乍然听闻此言，心中还寻着警惕，“你我二人今日只需痛快畅饮，不谈旁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