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中流水淙淙，并无人声回应。</p>
他将绑着红绳的食盒放置在小案上，低叹一声后就要离开。</p>
这时黎初的声音骤然想起，“圣女呢？为何不来？”</p>
“她……”姜鹤盯着食盒看了一眼，“属下请不来。”</p>
柳飞鸿刚下祭坛，便拉着春水去载歌载舞，甚至对模样俊俏的后生媚眼横飞，丝毫不将黎初放在心上。</p>
颜面被践踏至此，可黎初就是不松手，即便相看两相厌。</p>
姜鹤踌躇着是否要说些安抚人心的话语时，黎初衣衫单薄的飘到他跟前，“她在何处？”</p>
见他眉眼冷厉，姜鹤担心将事情闹大，何况今日还是除夕，便道，“外头正热闹，不若加件衣裳，出门赏赏月也好。”</p>
他说得无差，苍穹之上素云轻掩，清光满长空。</p>
黎初心田早已干涸，星星月月对他来说不过是文人之间酸腐的词藻罢了。</p>
“不必。”</p>
他大步一跨，看起来精神劲头十足，刚才那一身的颓气消失得无影无踪。</p>
他离开灵禅阁的消息很快被柳飞鸿得知，她并未第一时间赶回蕊影轩避风头，而是站在人群之中，像一朵傲然绽放得牡丹，吸引所有人得目光。</p>
旁人注视得目光，便是她的保护伞，黎初不会冲动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这些年伪装出来的伟岸形象毁于一旦。</p>
何况他也并非全然不顾及巫王巫后。</p>
看着她在人群中搔首弄姿，黎初浑身好似覆了一层冰，目之所及都能被他身上汵汵冷意冰封。</p>
可在热闹的宴席，总归也会散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