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拂过，她鬓角得发丝微微浮动。</p>
挟风而来的还有另外一名女子:柳絮。她背光而立，让人看不清表情。</p>
“潜伏楼家一月有余，还是一无所获?”那人质问，显然十分急切。</p>
“并非一无所获，只是这段时日楼家严查，上上下下盯得紧奴婢无法脱身，故而一直不敢随意走动。”柳絮解释着。</p>
“发生何事?”</p>
“大约半个月前楼满烟因毒失明，好了没几日便在此昏迷不醒，如今楼家人人自危，不敢声张，甚至连大夫都是楼少怀暗中安排的江湖游医。”说着她一抬眸，定定看向女子，“奴婢是否可以功成身退?”</p>
“你可有按照嘱咐行事?为何她的有突发状况?”</p>
柳絮颔首，“奴婢并未擅作主张，只是她身边的丫鬟竹秋提过一嘴，楼满烟在万毒窟时浸过药浴，有一定的疗愈作用，故而抵消了不少毒性。”</p>
那女子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探向不远处破败得茅草屋内。</p>
半晌之后，她才幽幽问道，“可是你亲眼所见?”</p>
柳絮笃定道，“千真万确。”</p>
“你先回去吧，若真如你所说，我将履行承诺。”女子摆摆手，意示她可以离开。</p>
柳絮若有所思的朝茅屋回望了一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p>
须臾过后，四周一片寂静，一身黑衣的女子从茅草屋内走了出来。</p>
带着兜帽的女子中途返回，站在她身后，她取下大氅，清丽容颜逐渐显现在月色之下。</p>
是江青。</p>
“派个人去楼家探探口风。”</p>
得知楼满烟中毒昏迷不醒，她心中有些雀跃，面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p>
江青问，“柳絮如何安排?”</p>
杜清燕眼刀凌厉，“你可是糊涂了，居然问出这等愚蠢问题。”</p>
江青一缩肩，举棋不定，“奴婢……奴婢……明白了。”她不愿徒增杀戮，可眼下情况似乎由不得她。</p>
——要么柳絮死，要么是她自己死。</p>
月色苍茫，面对苍冷的月，心中涌动着一种无力感。她身份卑微，生于尘埃，而命运便如同这夜色一般，难以捉摸。</p>
楼府。</p>
“小姐你少吃些，躺了这些日，眼看着丰盈了，若不在节制，当心太子嫌弃。”竹秋看着她手中的烧鸡流口水。</p>
楼满烟优雅的拿起绢子揩了揩嘴角的油脂，满不在乎，“嫌弃我?他敢?”</p>
竹秋有些气闷，踌躇一阵，“奴婢也想吃。”</p>
楼满烟哼哧笑了，撕下一条鸡腿丢给她，“想吃便直言，与我弯弯绕绕说那些做甚?”</p>
竹秋嗫喏道，“原本奴婢也没想吃，看小姐吃的实在香，这才忍不住……”</p>
“不想吃就别勉强，还回来。”</p>
竹秋飞快在鸡腿上舔了一圈，挑衅道，“小姐还要吗？”</p>
楼满烟不紧不慢的将烧鸡放回油脂包内，“小姐我生性善良，赏你一个月的大鸡腿又何妨。”</p>
竹秋一听脸都白了，急急忙忙的将鸡腿放了回去，“奴婢不吃了。”</p>
“迟了。”楼满烟擦了擦手，对着立在一旁的青黛吩咐道，“备水洗漱。”</p>
竹秋抢先一步献殷勤，“奴婢来。”</p>
楼满烟却不领情，“你走看，看到你我心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