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被人打。”纪雀一本正经地说道。</p>
眉汁儿深以为然地点头，“有道理。”</p>
卖假符被人发现当然容易挨揍。</p>
“这符，有三不卖。”纪雀继续交代道。</p>
“一不卖上了年纪的人，二不卖穷人，那些用物品来换的，都别卖。或者穷尽家底来买的，也别卖。三不卖邪祟之地的人家户。”</p>
眉汁儿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太穷的人，咱们骗他们太没道德了？”</p>
“是的。”纪雀应声。</p>
眉汁儿认可地点头，“姑娘说得对，咱们可以当骗子，但是要当有职业道德的骗子。”</p>
“至于第三种，有邪祟出没的地方，卖符文肯定就是为了保命的，咱们谋财可以，害命不行。”</p>
眉汁儿听得眼睛晶亮，看着纪雀的目光满是崇拜，然后缓缓竖起了肉乎乎的大拇指，“姑娘，你真有职业道德！”</p>
“多谢夸奖。”纪雀敷衍地应付，叮嘱道，“我吩咐的记住了？”</p>
她以前卖假符文，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异世界真的有邪祟，若不是那日在赵府外亲耳听到，她都以为都是讹传的迷信。</p>
所以卖假符文没什么心理负担。</p>
现在么……她准备改邪归正了。</p>
可实在是没钱活，怕眉汁儿饿死。这个符文也是留在这里给她保障的，大部分的银子都留给她了，但凡没有饿死也不能去卖符。</p>
眉汁儿点头，“我记住了。”</p>
“但是姑娘，前两个不卖我认同，最后一个……不能将符卖给有邪祟之地的人家户，那人家没有邪祟的地方，谁来买符啊？”</p>
“挑那些有钱多金的公子哥儿忽悠就行。”纪雀道，“能卖就卖，不能卖拉倒。”</p>
“实在要饿死又卖不出去符，你就来修习院找我。”</p>
纪雀说着，看了眼天色，“时辰差不多了，我得上学了。”</p>
交代完，纪雀到了修习院。</p>
细雨绵绵，修习院外站满了学生，能进修习院的人都是富贵的人家，普通人家是没有动辄上千两银子换晶石交学费的。</p>
所以现在修习院门口的学生们都用各种豪华马车，满身锦罗绸缎的学生多不胜数。</p>
反而像纪雀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背着包袱到学院报道的，很少。</p>
有掏空家底的上学的，可也不至于一个人来，那是全村的希望，也是一堆人拥簇着过来。</p>
她一身灰色的圆领长棉袍，裤管扎在到小腿的灰色长袜里，头上的头发挽了个丸子头，一点儿配饰没有，一点儿颜色也没有。</p>
唯一的颜色，是灰棉袍上的补丁。</p>
就连打着的青竹伞，都断了两根伞骨，凹陷下去一块。</p>
在修习院这里显得格格不入。</p>
纪雀身上只有五两银子，不准备用。以后修习院里需要用钱的地方不知道多不多，她不敢乱用。</p>
所以到现在已经晌午，她都没有吃早餐。</p>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p>
纪雀揉了揉肚子，面不改色地朝着修习院里走去。</p>
就在这时，旁边豪华的马车里伸出了一只手，手里握着个大鸡腿，大鸡腿的香味顿时让纪雀肚子咕咕叫起来。</p>
她砸吧了一下嘴，转头看向旁边的马车。</p>
这时，马车上伸出了个胖脑袋。</p>
“小乞丐，想不想吃？”他嬉笑着逗弄看起来穷苦的纪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