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玉简之后,纪雀沉默了好一会儿。</p>
越长夜一直安静地待在她身后,也不说话。</p>
过了会儿,纪雀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p>
越长夜跟着她,站到了身旁。</p>
“你看到了我的样貌?”她偏头,望向越长夜。</p>
越长夜点头。</p>
她也和院长一起看了光屏里的作战。</p>
“你怎么想?”纪雀问。</p>
“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越长夜道。</p>
纪雀沉吟须臾,抬手,放出意念化作一个隔绝地结界,缓缓道,“我与神女纪凤是双生,当年天象,一个是神兽白虎伴随朝霞万里,一个是天狗食日天地昏暗。”</p>
“在这两个天象里,她与我相继出生。所以出生之后,纪家的人就认定了纪凤是神女,我是魔族之后。”</p>
“想尽办法要除杀我。”</p>
“这些年,我便一直隐匿自己的面容生活。”</p>
“至于人皇一族,与我也没有关系。”纪雀道,“也是为了隐藏自己身份,说的谎言。”</p>
纪雀说道。</p>
她这一番话,并不是瞎说。</p>
字字句句,都是真的。</p>
话音落下,便听到越长夜道,“姐姐,你不用解释。”</p>
“我信你。”</p>
她认真看着纪雀,声音带着独有的喑哑和冷冽,“我永远都会信你。”</p>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p>
听着她无比认真的话语,纪雀一时间语噎。</p>
真的整不会了。</p>
相信她到了根本不需要她编造任何谎言的程度?</p>
可是……对她,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谎言啊。</p>
当满口的谎言遇到了毫无保留的赤诚,就变成了下水道里的脏污。</p>
饶是纪雀这种不知脸皮为何物的,面对一片赤城和真心的越长夜,一时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p>
纪雀坐在石凳上,好一会儿,才开口。</p>
说出的话,是少有的郑重。</p>
“我有一个想法。”</p>
越长夜看着纪雀,很认真。</p>
那一双眼睛里只有她。</p>
没有好奇,只有兴奋。</p>
好似无论纪雀说的什么,她都会立刻实施!</p>
“我觉得,天天打打杀杀没意思。”她说着,声音不自觉变小了些,抠了抠头,有些没底气。“振兴魔族,实现魔族大共荣,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