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从内堂走出,听着耳边嘈杂婉转地声音,再次回到世俗。
内视观之,一团漆黑的云雾仿若人形似地蜷缩在燃灯旁,一动不动,仿若雕像般。
春暖阁花主,魂欲之修果然冠绝一方,单单凭借对此劫的理解,再糅合其道法,就能压制自身两劫,更是牢牢占据主动。若非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还真不一定能定的住己心,降伏对方。
焚香同样手段了得,两人交锋,看似烟雾虚幻,实则是借助其香雾衍化,劫难争锋。无论施展何等功法,都有对应图卷,这可不仅仅是识别劫煞那么简单,看来这诡异的香根源不浅。
不过正是由于两者皆为不俗,此次凝聚异壳才颇为顺利,不过还得温养许久,做些布置,倒是短时间用不上。
香烟弥漫而出,言道“花主损了些心神,须得滋补一番,我可带你前往阵前,先做些了解。”
便见厅堂两侧俊男美女鱼贯而入,便走便褪去衣衫,不过那堂内隔音实好,倒是不用担心被什么恐怖存在觊觎。
荒抱起不敢乱跑的小狐狸,便向外走去。
沿着沙道行至尽头,前方无路。香气便在头顶凝聚,抬头一看,只见幽光一闪,像是在黑暗中被晃了一下,随后便发现走出阁楼,周边开阔起来。
回身再望,一条沙路铺过,隐约间映照繁华阁馆,宛若蜃楼。
“这阁楼本就是一宝,传闻放尽蜃蛟之血,皮肉作梁,灌注地沙之精核,方才炼成。故而颇有气息,乱人心智,最适合欲劫施展。”
荒点了点头,法宝凝炼各有千秋,例如那幽影剑丸,便是其中之一。通常凡俗法宝,适应阴煞灌注,由神识操控,故而通幽之境乃御物之始。
但这只是普罗之宝,有些奇珍异宝法力无穷,道蕴不休,便可称之为仙宝。更有特殊者可聚一点灵犀,或许还存了灵智,与常人无恙。
出了阁楼,便是一处冷清街道,来来往往的幽魂鬼物行走摊边,竟也行那异货买物之举。伴随者多为俊俏异性,看来春暖阁真真切切是一销金窟,连这等交易之市都揽在手中。
不过除此之外,亦有几家酒肆,做那尸骨包子,血肉馒头,食客甚众。看来灶神祭与春暖阁倒是联系颇深,合作的买卖无孔不入,毕竟保暖就思那个啥,鬼怪不知是否如此?
交易的方式倒是很古老,多为以物易物,少量拿些黑漆漆地蕴含阴气的玉石,柳河称为冥玉,作为货币。之前小狐狸便是从武木处得来些许赏赐,就是这般冥玉。
荒踱步而行,一边看着周边摊铺,说道“一斤蝉蜕,两团梦隐,三钱蝶幻,四滴浊血,阴阳骨。
若是有,帮我留意一番,价格不会亏待。”
金蝉脱壳遁法还需温养,其间却需些材料,以魔典给出的可替代性物品为准,他说了几样在幽冥可能存在之物。当然,也混杂些许幌子,真真假假。
未见香气如何蔓延,只是微微一动,估计已有吩咐。
说来这柳河鬼怪者众,有修行的更是千奇百怪,也不知它们的道行从何处来。是本就有些根基,或是幽冥中习得,倒还不好判断。
不过若说功法诡异,金蝉魔典绝对数一数二。晋升真我后的法诀道术,仿佛醍醐灌顶,水到渠成。在此之前无论他如何思索,都得不到丝毫寸进。
其实修炼金蝉日久,也渐渐明晓此法的特点。若说常人踏入真我,更多的或许是修持己身,找寻本我。或许时日颇多,日久天长,终究还是无法跨过那一步。其本质是什么?便是劫难。
耗费光阴乃凡俗大忌,更别提用了毕生之力,终究蹉跎,无论身心皆受折磨。
何况他从少阳宫跃下云涧那刻,就有了一丝真我契机,历经千辛万苦,受银的机缘,再有马元之封神牵绊,最后更是生死劫灭考验。这其中难度,简直超出想象。
而只有经历这些劫数,金蝉方视为修行,渡劫则纳缘,故而功法自传,所窃之道,一饮一啄皆有其数,才修今日之法。
眼瞅着道路将尽,豁然开朗,只听溪水潺潺,入目之处百流横跨,漆黑之水平静如丧,其上隐隐雾气飘荡。
在溪流之中,隐约有三处光点,一绿,频繁跳跃若鬼怪张口;二粉,旖旎炫丽似青楼琴女;三红,腐蚀隐匿像丛林饥兽。
整个河面上没有任何灵体,寂灭地像是死海一般。
“第一黑时,闯阵者最多,以饕餮与魂欲为主,却无人归来,虽然阵法略有隔绝,却也未曾禁观,故而有些手段的都能观到阵内情景。
无一人归来不说,在此阵内陨灭者皆无再复生的可能!”
听闻此言,荒同样吃惊,要知道此地鬼怪最为特殊者,就是魂灵难灭,纵使死过一次,亦有重生之道。香女更是主动提及此事,没想到最大的依仗在此无效,怪不得焚香等人如此谨慎。
于是荒顺势询问“缘何如此?”
“我等幽冥之灵,寄魂灵于天地,多数为没有肉身实体之意识,结合其中劫煞重塑根基。故而身陨魂不灭,不过终究是有所损耗,故而若陨的多了,便化为那道中渣滓,再无本性,游荡间坠入冥河,便回归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