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绾心一抖，回道：“出去看花灯了。”</p>
她此刻无比心虚，总觉得裴荇居知道了她出逃似的，像个犯了错手足无措的学生，老实站着不敢动。</p>
“去明月楼看花灯？”</p>
“嗯。”</p>
“你没听说明月楼走水吗？”</p>
“听说了，但大家都说明月楼的花灯好看，就想着附近的灯应该也是好看的。”</p>
空气沉默，庄绾紧张到极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p>
她盯着屏风上裴荇居的影子，烛火跳跃，影子也晃动，高大而鬼魅，越加令人胆寒。</p>
就在她焦灼难耐之际，裴荇居又出声道：“沈祎说在西城门找到你的，而明月楼在东城门。”</p>
庄绾喉咙发紧，不确定他是不是对自己起疑了，裴荇居这会儿的态度很是奇怪。</p>
她舔了舔唇，说：“那个......我迷路了，找不到明月楼。原本想回府的，但后来乱起来，我被人群赶着走，不小心就走到了西城门。”</p>
裴荇居不语。</p>
庄绾抠着手指，屏气凝神，也不知道这话他信不信。</p>
过了会，听得他喊：“进来。”</p>
庄绾走进去，就见他披衣坐在床边。</p>
“可会系带？”他问。</p>
“啊？”</p>
“帮我。”他抬起双臂。</p>
“哦。”</p>
庄绾走过去，在他腋下找到两根衣带，颤抖地系结。</p>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躬着身，顶着裴荇居身上那股强大而压迫的气息，手指变得迟钝又笨拙。分明两根简单的衣带，竟是被她系了许久也未系上。</p>
“慌什么？”</p>
头顶声音传来，庄绾心头一跳，带子不小心打了死结。</p>
“......”</p>
庄绾想哭，颤着声音问：“这样......行吗？”</p>